赵稳稳收到昆汀的邮件。
“昨晚又梦到你了……”
“en,我后悔了,我要搬来g国跟你一起住,我还要开始学中文。”
不知怎么,赵稳稳因此突然想起了前几年,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梦见一次程扉。
年少时喜欢的人可以在心里停留多久呢。
在其中一个梦里,他牵着她的手瞬时走过四季,他在街角亲吻着她的脸笑话她像个老婆婆,轻抱着转头时,赵稳稳看见身后一树繁花。
梦有多美好,醒来时就有多惆怅。
赵稳稳坐在书桌前一阵怅然若失,正准备给昆汀回邮件,门铃突然响起。
该不会已经来了吧,她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
刚走到客厅,敲门声又响起。
赵稳稳拉开门,“qentn!”
程扉一身黑衣黑k,头发s漉漉的,带着一个黑se的行李箱,站在她门前。
“……”赵稳稳傻眼。
“看见是我,让你很失望?”程扉淡淡戏谑道。
赵稳稳握着门把手。
想要解释,顿了顿,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有事?”有点尴尬,却不知道他又是为何而来。
程扉单刀直入,“不是你说了要我a你吗?”
“……”那只是她拒绝他的借口啊。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前提是,你还a着我?”
他分明有备而来,逻辑清楚,思路清晰。
赵稳稳顿时有一种挖坑给自己跳的悲催感。
所以他那天竟是故意的么。
试探她,b迫她,摧毁她的防线,触及她的底线。
“这不重要。”一时间,赵稳稳只能随口敷衍过去。
“这很重要。”如果没有确认这样的前提,他如何心甘情愿来到这里。
程扉说得气定神闲,反倒显得赵稳稳有点捉襟见肘的心虚。
“程扉,如果我们没有再见呢……
“如果我们没有再见,你是否还想得起我?”
镇定了一点,赵稳稳平静而真实地反问他。
得不到的永远在sa动,每一次,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那种未达成的、不圆满的心痛如此真实,以至于每当回忆起,都难以自已。
所以她选择了自我放逐。
没有得到想要的a又怎么样呢,还是可以好好过好这一生。
自欺欺人。
“你现在看到的我,也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赵稳稳说。
也许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悲伤,程扉在一瞬间突然决定放弃原本准备好的所有外交辞令。
于是他放下了防备,说出了他们再见以来最诚实的一句话。
“neve say neve,永远都不迟。我已经来了,现在,决定权换到你手上。”
程扉不喜欢做假设,也从不说后悔,因为时间不能倒流,每个人能做出的决定都是当下最好的决定。
那时候的他有太多太多需要追求的东西,而他从来都是全力以赴,不留余地。
现在也一样。
赵稳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良久,她还是摇头。
“算了,程扉……”
她一生中最好的生活已经失去了。
我们最后得到的生活都不是我们最好的生活。
这是青春里付出的代价。
程扉第二次离去。
这一次,从墨绿se的单元门出来,他站在楼下,把黑se的行李箱随手扔在一边,卷起袖子,在深夜里静静点了支烟。
他仰头找到四楼,她房间的yan台。
第一次, 程扉对自己过去的人生进行了过滤和反思。
程扉认为自己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生活不是由自己定义的——
这也许是人间最大的悲剧。
人的需要被时代所裹挟,从来无法随心所y,也不能独善其身。
在热带,程扉第一次感觉到工作节奏可以这么慢。
等一个邮件或电话,可能一两天都得不到回复。
找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可能一整个下午都在失踪。
同一个问题,可能问了五个人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永远都在过夏天,按时上班的可能是稀有动物,更没有人自觉主动加班到深夜。
一切都让习惯了现代文明和快节奏的程扉同样很不适应。
但很快,程扉就选择了入乡随俗。
也许是身t经过发烧重塑了免疫系统,他渐渐又恢复了jng神和t力。
因为他初来乍到,便有同事们轮番邀请。
每个周末几乎都出外游乐。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节奏,热带自然也有其迷人的地方。
这天上完课正是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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