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妄看到江止这幅模样,眼眸微深。他收敛了自己的气势,擦过江止的肩,无视了江止发白的脸,往楼上走去。冰冷的话语在江止耳边落下,“跟着我。”
江止垂眸盯着脚下,楼梯上镂刻着的神秘纹路像是旋转起来,江止感觉头脑一阵眩晕,他苍白着脸,扶住墙才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咬着牙跟着前面高大的身影。
宫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江止跟在他身后。宫妄看向室内唯一的一把椅子,示意江止,“坐。”
江止忐忑不安地看着宫妄,对方的视线不容置疑。江止只能坐了上去。
宫妄看到江止坐上了椅子,转身离开了,江止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宫妄也没让他站起来,他只能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脚步声重新传来,宫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玫瑰色的礼盒。
他把礼盒放在江止身旁的小桌上,打开,一个精致的蛋糕映入江止的眼帘。鲜红的奶油上布满新鲜的水果,酒液的芬芳在空气中蔓延。
宫妄用刀叉切了一块蛋糕盛在盘子上,递到江止眼前。
江止不敢去接。宫妄越是冷淡,越是表现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就觉得越可怕。对男人的极度恐惧让他的眼眶湿润,声线微微颤抖,带着不明显的哭腔。
“对不起父亲,我错了,我不该不跟你说就跟同学们去玩的,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男人看着他的眼眸中不含一点情绪,他爱怜地用手指拂去少年眼角的泪珠,温柔地说:“继续说,还做错什么了?”
江止一顿,眼尾发红,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摇着头道,“我不知道了,父亲,我不知道……”
“怎么会呢,小骗子。”男人轻擦着江止眼尾不断溢出的泪珠,将少年拥入怀中,“你最清楚了不是吗?不满我的控制了,想要离开我,于是别人诱惑你,你就跟人家跑了,不是吗?”
江止身体一僵。
男人叹息,“你就这么饥渴吗,是不是随便一个人跟你表白你就会迫不及待的跟他走?”既然这样的话,我为什么不可以?
江止猛然瞪大眼睛,因为恼怒,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着颤,“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说?”
男人把蛋糕随意地放到一边,冷漠的眼睛里染起欲望,“既然这样,我来满足你好了。”
江止疯狂地挣扎着,但比起男人牢牢禁锢住他的动作,如同蜉蝣撼树般无力。他眼里染上绝望,哀求地看着宫妄,眼尾划落一滴泪珠。
“……不要。”
回答他的,是一道毫不留情撕碎布帛的声音。
…………
江止猛的睁开眼睛,那些疯狂压抑的记忆让他几乎窒息,他像浮出水面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又来了。不知是第几次被这些梦魇缠绕,从最初的抗拒,甚至为了逃避,他七天七夜没合眼,最后还是麻木地屈服。
他以为杀了宫妄便是结束,梦魇却无穷无尽。
他下床走到窗边,月光慷慨地洒落在他身上,他怔怔地盯着远方出神。
同一时刻,站在窗前的还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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