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江畔就是楚鹤的经纪人。
经纪人的衬衫破破烂烂,披了条风衣,看着十分清凉地站在门口。
江畔的长相其实非常大众,但他的目光与众不同。
专注到炽热,锐利到刺人,不靠镜片的遮挡就会显得太过锋芒,此人身上都是工作练出圆滑和八面玲珑,唯有这双眼睛容易纰漏本性。
孟淮明略有听过他在行内的恢宏战绩,“永遇乐”刀光剑影的酒宴他也应付自如,游刃有余。
而现在这位简直像是经历了一场打劫。
江畔那用来遮掩的金边镜没了,于是孟淮明直面感觉到他煞人的眼神。
即使他嘴角乌青,额头破了好大一块油皮,头发也是乱,但现在如果给他一位新艺人,他也能从头到尾用审视的目光把对方剥一层皮。
“江先生您这是……先请进吧。”
酒店走廊都装有监控,就算江畔不是明星没怎么露过脸,长时间站在监控范围里也总归不妥,让他进门则更加不当。
孟淮明不认为江畔会蠢到搞不清状况,可既然他能敲这个门,就会有他的盘算。
屋内燕灰已经在身上套了件毛衣,江畔见他们都是睡下的样子有些意外,毕竟现在这个点对八小时工作制的不算早,于他们来说都还是活跃时间。
“谢谢。”江畔接过燕灰递来的纸杯,孟淮明看他脸上的伤,分明是挨了揍,江畔也不掩饰,直接说:“买药路上被人打了。”
他将手里已经握的皱皱巴巴的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都是胃药感冒药和暖贴。
大概率他的眼镜是在挨揍过程中遗失,这包药倒还是完好,燕灰与孟淮明对视一眼,燕灰问:“是楚鹤先生身体不舒服?”
“实不相瞒,明天能不能起来都是个问题。”
经纪人叹了口气,孟淮明立即明白了他的来意。
“那江先生的意思是楚鹤明天的场次,以及开机仪式都不能参加?”
明早开机仪式后直接就是第一幕,学校的戏份几乎没有一场不关于楚鹤,难怪江畔连脸都不洗,顶着伤就过来。
“仪式这个还能缺半场,可仪式后是一场郑诚的打戏和毕业,都是楚先生的重头,他来不了耽误进度,您找我们也没用啊。”
江畔揉了把头发,丝毫不在意碰到伤,好像疼痛才让他更加清醒。
“孟编,我们知道明天的戏份重要,楚鹤他不会缺,我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明天那场打戏,能不能在晚上拍?”
孟淮明散漫地笑,半真半假地说:“这我们可做不了主。”
经纪人察觉到导演和安安的勾结,再敏锐洞察孟编剧在剧组地位的特异。
江畔怕是料想到孟淮明的回答,“没能照顾好艺人是我的责任,这都是我的私人请求,他们连连下绊子,我除了能给他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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