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在口腔里蔓延,燕灰向后仰靠,孟淮明就伸了条胳膊,以防他的后脑勺碰着墙,燕灰半眯起眼:“之前,就不大好受,徐医生说也许我该转移注意力。”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那段“不好受”的时间。
“那位徐医生让你抽的?”孟淮明皱眉:“他到底有没有从业执照?”
神秘的心理医生不被人查出半点蛛丝马迹,而秦家多的是行为诡诞的人。
谁知燕灰摇了摇头,“不是他,是……”
塑料袋发出窒息似得的脆鸣,燕灰心知孟淮明的透彻,但那个名字依然是他们之间的鸿沟,他一日不说,孟淮明就一日不能迈过去。
“烟酒不分家,这些麻痹神经的东西适合我。”燕灰语速轻缓,“你也见过我那种样子,非常吓人,没有自控力。”
孟淮明哑声道:“你真的喜欢?”
燕灰眼睑一颤,“我需要,至少,曾经需要。”
他深重的吸气,“徐医生说,有一段记忆对我来说并不愉快,所以现在我其实并不能完整地想清楚,我到底为什么这么……需要麻痹和成瘾。”
孟淮明瞳孔一缩,随即语气愈发急促:“你说姓徐的说你记忆不全?”
“嗯。”燕灰闷闷答道。
孟淮明心跳明显加快,也像是一把重锤反复抨击着血肉,人类的记忆是非常奇妙的东西,艾宾浩斯曲线划出优美的弧度,但其实在有迹可循的遗忘和回想中,存在太多的例外。
他至少给燕灰约过三位心理医生,他们都提及TSD中有回避麻木型分类,却没有一个发现了他记忆上的断点。
看出孟淮明的紧张,燕灰拍了拍他的手背,“想不起来也是好事,其实有时候能有触发回忆,似乎真的,不是太愉快,那就算了吧。”
好像孟淮明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个。
而孟淮明却说:“可是‘清醒是必需’。”
“清醒是必需”来自于《融春》的第二卷 。
燕灰听了,不经笑起来:“你看了融春?”
写《融春》这本时,他们的关系已经趋于崩裂,围绕着这本书,他们还吵了一架,那或许是发生在他们之间最激烈的争执,虽然时间不长,却足够凶狠。
而具体起因也并不是因为这本书,那似乎是一个细节,孟淮明想起来了,那是燕灰的眼镜找不见了就索性清扫起屋子。
那时孟淮明在外谈崩了当时抢手的改编项目,被灌了酒,还让人很是冷嘲热讽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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