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灰见孟淮明许久没有应答,笑着问了一句:“是不是很病态?”
他全然卸下了责任似得往后面靠去,“好了,这一次的故事,你满意否?”
孟淮明还是握着他的手,却强行让他摊开了手掌,在他纹路清晰的掌中写下了一个字。
“否。”
孟淮明组织了片刻语言,说:“有时候我发现,你这样的真的很难办。”
燕灰递来疑惑的眼神。
孟淮明并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我以前从来没有说过,你在讲述什么的时候,神情实在很有吸引力,所以听的人总会选择相信你,再被你的逻辑套进去,以达到你预期的情绪,不论是释怀,还是愤怒。”
孟淮明与他毫不避讳的视线交碰,“那么请燕灰先生告诉我,既然你已经决定玩这样一个游戏,可游戏的规则就是,一旦失去了兴趣,就该果断放弃,那么你在执着什么?”
“因为意外。”燕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多的意外。”
“不,不是意外。”
他说:“你是一个……怎么讲,其实非常有洁癖的人,而游戏的程序就是要按部就班,就像剧本有他既定的台词。你的规则是我认清现实,为你着迷,然后回头倒追,上演追妻火葬场的戏码,可既然意外打断了这个过程,你还在等待什么?”
“你明明知道如果我发现意外是你那些遭遇,而游戏对象可不会管你吃没吃苦。”
燕灰双手倏然握紧,孟淮明一把按住他的手,“松开,还扎着针。”
“你知道了?”燕灰半天不能松弛下来,“那我们还要什么可说的?”
孟淮明摇头,“我发现你一旦有思考力,就一定会编一个新的套路出来,就这么想赶我走?”
“你自己发现了吗,你糊涂起来就会想要依赖我,而清楚的时候就想要推开我。”
孟淮明摸摸燕灰的头,燕灰被火烫到似得一退,连呼吸都要停止,孟淮明没有停止驳回。
“你总是说,爱啊不爱,也多次告诉我,你是骗我的,这不过是你写小说入魔了的一个玩笑,可你从来没有说过,你为什么要执着。”
“即使我从来没有救你,不符合任何小说中的英雄行为,即使我除了给你钱和时间,再也无法对你有任何一种许诺。”
“游戏的最终目的是要胜利,要通关,你在等我回头的过程中,以及对自我有那么深重的谴责感,你还怕自己发疯,你知道很少的人能耐心地对待一个疯子,你依然回来了,你还在等我,像最开始的剧本那样,续一个看似注定悲剧的结局。”
“你不是林均那种感情缺失患者,你比任何人都要害怕伤害,而现在你在干什么?飞蛾扑火这么好玩?”
燕灰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高超的谎言是半真半假,我大概听得出你又多少掺假揉真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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