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桃子本身甜,还是削桃子的人甜。
倒是坐在江声边上的徐常,几杯温酒下肚,已经隐约有了些醉意,看得出来他此刻是真的兴致挺高。
阮玉则在一边着急忙慌地劝他多吃菜,少喝酒。徐常连声应着,斟酒的动作却没停。
总的来说,这次庆功宴办得也还算成功:至少几位将军和副将都尽了兴。
秦争借着送将军一段路的说辞,和江声多相处了几分钟,四舍五入就是两个人一起在月下散过步了。
阮玉暗自戳了一下徐常,后者被冷风一吹,酒醒了点,开口:“皇上就送到这儿吧。”
秦争点到为止,没有坚持,只说:“将军此行辛苦了。明日朕必定让人把赏赐送到府上。”
徐常大笑两声,说:“皇上言重了。为家国社稷而战斗,本就是臣分内之事。”
他停顿了一瞬,颇有深意地说:“至于皇上您,便只管治理你的天下,那些奸佞的污言秽语,有臣替你扛。”
让人一时分不出他方才是真醉还是装醉。
江声告别了秦争,搀扶着走路都有些不稳的徐常,明知故问:“父亲当时可是真的在场?”
徐常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神在在地说:“答案自然是否。”
江声佯装困惑:“那父亲为何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此事?可是怕否认后会遭陛下嫌隙?”
徐常失笑,说:“我啊,向来不懂什么人伦礼教,不管是弑父也好,弑兄也罢,总归和当一个好皇上是不冲突的。”
“所以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宫里那个位置谁坐着都行。”
阮玉小声呵斥了一声:“你可别乱说,这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徐常不以为然。江声的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了李世民和朱棣的史迹。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问:“所以父亲其实也是信那些宫中谣言的?”
徐常摇头:“我若是信,默默支持也就罢了,倒也不至于到做伪证的地步。”
他说:“周川毕竟跟着我在边疆守过两年,他什么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真相嘛,大概和现在市井上传的那些八九不离十。”
市井上传的那些无非就是‘周勉’和其母后联手毒杀了老皇帝,为的就是提前上位。
而之所以几经周转地从外域运毒,为的不过是栽赃陷害给‘周川’。
只可惜棋差一步,算漏了老皇帝那个人精的心思,于是满盘皆输,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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