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仰着头看他,问:“然后呢?”姿势有点别扭。
秦争怕他心疼,改写了故事:“然后背上被刮了一个大口子,趴着睡了三个月,还被那几个小伙伴给嘲笑了大半年。”
“再后来我就不和那几个知道我黑历史的小孩儿玩了,也再也没有出去滑过旱冰。”
其实事实是他爸打那以后就禁止他出去滑旱冰了,还为此跟那几个小伙伴的家长吵了一架,闹得有些不好看,于是那几个小孩儿也就不再来找他玩了。
只是现在说出来徒增感伤,不如把被动改成主动。
而江声信以为真,于是脑补了一下那个臭屁但是又可怜兮兮的秦争,忍不住还是笑出声。
他支起身来,拍了拍秦争的肩膀,面不改色地占他便宜:“没事,哥哥不笑你。等哥哥出去了,哥哥带你去滑雪啊,还带租垫屁股的小乌龟的那种。”
秦争看着江声眼睛里倒映着点点星光,情不自禁地凑过去亲他,细碎的吻落在江声的嘴角和额头,还有一句含糊不清的:“嗯,谢谢哥哥。”
没有纠正现实里的江声比他还小两岁的事实。
低八度的一声“谢谢哥哥”烫红了江声的耳朵,纵然他脸皮够厚,也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秦争太会了。
除此之外只有一句佯装镇定的“不客气,小宝贝”,听得秦争轻笑了两声,算是揭过了白天的那些烦闷。
他想:无论如何,他和江声总会重逢的。至于中间那些等待的时间,又有何不可。
不知道是谁先道的那声晚安,反正两人总算是改变了黏黏糊糊的姿势,各自平躺着做着睡意的酝酿。
过了一会儿,秦争看着江声默默地翻了一个身的样子和逐渐绵长起来的呼吸声,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梦里是刚认识江声时,对方蜷缩起来的睡姿和被扯着盖过头顶的棉被。和现在四仰八叉地往他怀里钻的人判若两人。
江声则是装了一会儿熟睡的样子,强迫自己背对着秦争之后睁开了眼睛,魔怔地觉得自己听到了隔着两道门板的钟摆声。
他没有点开系统给的玩家界面,怕那刺眼的光扰了身后人的清梦,只默默地听着系统偶尔的广播声,猜测着现在游戏里还剩多少个玩家。
江声身下的床铺抖动了一下,秦争凑过来,楼住了江声,带着温度的手掌猝不及防地盖在他的眼睛上,以至于他下意识了眨了一下眼睛,卷长的睫毛擦过对方的掌心,像是蝴蝶撞在了玻璃墙上。
江声屏住了呼吸,知道自己这是露馅了。
他应该能想到的,自己这是什么三脚猫的演技,怎么可能瞒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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