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象中的问责却迟迟没有来,只有喷在后脖颈上温热气息和一句带着倦意的“睡觉”。
江声乖乖地“嗯”了一声。翩翩的蝴蝶自愿地在玻璃罩里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两人醒来的时候,又变回了面对面的睡姿。
江声默默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在秦争准备把捞回去之前开口:“网上说两人面对面睡觉有害健康。”
秦争“嗯”了一声,没有坚持,默默地爬起来准备洗漱用的东西和待会儿要吃的早餐。
江声在床上又躺了一回儿,赶在睡回去之前起了床,只是看着对面紧锁的房门有些奇怪。
直到他坐在沙发上吃完了沾着果酱的吐司,又百无聊赖地吸扁了手里的牛奶盒,才枕着靠垫问了一句秦争:“徐语微是一直没醒?”
秦争摇头,只说自己今天没有看见她。
江声又等了一会儿,直到上午十点了,他才迟疑着去敲了徐语微的房间门,又隔着门板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却迟迟没人应。
他和秦争对视一眼,然后才面色凝重地拧开了门把手。里面的场景却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徐语微躺在窄床上,胸膛起伏得急促,显示着她此刻正在和一场噩梦做纠缠。
而窗外晒人的阳光则被深色的窗帘完全阻隔,以至于整个房间都是漆黑的,如果没有从打开的房门处逃进来的阳光,那么这个环境大概和夜晚无异。
江声快步绕过床铺,“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却直直地对上了对面房子里架在窗口处的一把□□。
对方似乎对于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而感到惊讶,却很快反应过来了,急忙掉转了枪口方向,眼神中的兴奋却无法掩盖,像是饿了两天的狼终于看见了食物。
大概是想杀了他们之后再过来抢物资。
是时秦争刚把徐语微从噩梦中拽出来,后者正全身发着冷汗,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床头碎了镜面的闹钟,又分出了一抹余光去看江声,然后呼吸一滞,大喊了一声“趴下”。
江声几乎是在看见对方的那一秒就弯下了腰,背靠着墙壁蹲坐着,躲进了对方的视线盲区。
秦争这时候也不管什么绅士风度那一套了,猛地将徐语微拽离了床铺,使得她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床边,而后又被猝不及防地按下了头,姿势别扭地像一只滑稽的缩头乌龟。
后者猛然回过神来,像是刚脱离溺水般地深呼吸了两下,而后是一阵停不下来的咳嗽,给子弹打破玻璃、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又笔直地没入水泥墙的声音做了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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