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渐书欺身而上,轻轻亲了亲秦舟颤动的睫毛,转而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算是这么些年离开我的利息……师尊,你欠我的,你不记得了,我记住,一样一样慢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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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他像是被一群藤蔓吊了起来。
藤蔓饶有兴趣地卷着他疾行。身子不自觉地挺着,不知道想要逃离还是应和。
这些东西将他带到了深海里,他呼吸不过来,却在濒死之时获得了从未体验过的怪异感受。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几乎要哭出声来。
海浪席卷着他们,将藤蔓扯得七零八落,拍散秦舟几次想要凝聚起来的意志。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快要绝望时,最后一个浪头拍过,秦舟不知道自己随波逐流到了哪里,空白了许久之后,才发觉天地已经归于寂静。
藤蔓不再,巨浪不再,只有极度的疲惫。他终于摆脱了这个噩梦。
意识缓缓苏醒,却恍如隔世。秦舟心中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偷走了。
他睁开眼睛,觉得脚腕上有点痒,一摸才发现脚上系了条手感极佳的丝绸。
他睡觉穿丝绸干什么……
秦舟随手扯了两下,丝绸却纹丝不动。秦舟的意识渐渐回笼,恍然觉得身下的触感不是竹屋里那硬邦邦的小床了。
他收了收腿,发现行动还算自如,便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其实也看不见什么,像是为了让他睡得安稳些,四周一片漆黑。
他沿着床轻拍,想要找到能照明的东西,略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
黑气将他扯进水里,想要杀他。方才的窒息感应该就是从那里而来。
秦舟吁了口气,那侍女被他踹了一脚后样貌实在不敢恭维,他被吓到做噩梦也是正常的。
然后他做了什么?召唤了君任,然后君任出现了,和黑气对峙,再然后……
然后呢?
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秦舟苦想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就此作罢。
君任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没多少气了,可能看见君任来了就昏了吧。秦舟轻轻叹了口气,他还能活着起床,看来是得救了。
只是不知道君任和黑气最后怎么样了。
清洁的室内萦绕着淡淡的清香,让他的心情安定了些。
秦舟以不大不小的声音朝外叫道:“劳驾,有人吗?”
随着他的声音,殿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一缕光亮破开黑暗。
“醒了?”
那人语气冷淡,略一挥手,遮的严严实实的帷帐就层层卷起,自觉地缩到一边。
秦舟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的中央,周围帷帐层层叠叠,遮的来人身影朦胧。
但这人的声音,秦舟很熟悉。
“傅掌令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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