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旗不自在地跺了下脚,“不好看?”
“哦呦,款式还是今年最流行的……”孙淼仔细打量一遍,“挺好看的,你自己买的?”
柏云旗含糊道:“别人送的。”
“谁?你那个当警察的哥?品味不错啊。”孙淼看了眼还窝在那里背单词的棒槌,再看向柏云旗的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你真不缺嫂子吗?”
一提这事柏云旗就窝火,闻海前几天伤口刚拆线就被逼着去相亲,各种理由搪塞了一遍后走投无路,一怒一下申请去提审在外省被捕的逃犯,往返一趟加办手续需要一个多星期,再三确认不用把柏桐安叫来救场后,十分大方地把自己的房子扔给了柏云旗看管,并且一出门就再无音讯,一个电话短信都没传回来。
虽然知道闻海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惯了,心里没什么常人所谓的“牵挂”也不喜欢被“牵挂”,柏云旗很有眼色地没主动联系他,但刚刚落地还没生根的安全感不受控制地叫嚣,让他心里忍不住泛酸,好像自己又被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他在软弱面前自惭形秽,却又甘于在这份暂时的温暖里妥协,活成了一等一的贱骨头。
孙淼从她那小零食不断的衣服兜里摸出一颗玉米糖递给柏云旗,说道:“我先下去了,期末考完试记得去找方女神领卷子啊。”
柏云旗接过糖没吃,点点头转身进去了,走了几步觉得这事儿再拖着黄花菜都凉透又回次锅了,又退了回来,问道:“你这几天有空吗?”
孙淼淡定道:“挺闲的,也就准备个六科的期末考试吧,离累死还有一定距离。”
“有空帮我多写套卷子吗?”
“滚蛋。”
“我帮刘新宇写的。”
“助人为乐是美德。”
刘新宇正对着一堆单个拎出来他都认识拼起来就成鬼画符的字母发愁,面前扔过来一颗玉米糖,他边剥糖纸边问道:“刚干嘛去了?”
“我——”柏云旗心思转了个圈,“孙淼刚刚来找我了。”
刘新宇含着糖表情一僵,不自在道:“这糖人家孙女神给你的,你给我不好吧?”
柏云旗说瞎话张口就来:“她让我给你的。”
刘新宇瞪大了眼,看样子是惊呆了。
看他这呆呆兽一般的模样,柏云旗忍不住替他发愁——都说“傻大个”,这还真是“傻”的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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