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海一哂:“结果玩砸了?”
“嗯,那女的的确有手段,现在柏康的董事会已经不太平了。”柏云旗点头,“去年我刚回国的时候,柏康找我做了亲子鉴定……上个月鉴定结果连带着他给我的一些文件被他的亲信带过来交给了我,我……好像、是、他儿子……吧。”
“……”闻海光听他最后那句话都累得不行,憋了半天,问道:“我是该说恭喜还是该劝你节哀?”
柏云旗笑了:“我只知道柏康快不行了,具体的情况他的亲信不肯告诉我,但无论那份亲子鉴定是真是假,听柏康的口风,他现在宁愿把一部分股份给我,也不想让那个女人接手。那个亲信只说他家二夫人隐约知道我的存在,可能会想办法找我麻烦,让我……”他对着闻海的目光忽然断了声音,抿了下嘴唇,不肯往下说了。
“让你注意一下我和你的事,别再被人偷拍了。”闻海不甚在意地拍拍柏云旗的肩膀,“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的要对你下死手的?”
“那个亲信是个墙头草,我找人跟了他几天,他不只在和我接触,也在和那个女人的人还有柏康的竞争对手碰头,所以我猜那个女人已经知道柏康私下和我联系,包括亲子鉴定的那些事。”柏云旗说,“我也找了人去买通那个女人的眼线,但那人只负责监视我……不过既然都已经肯花钱派人来监视我了,离下死手也不远了吧。”
“……你找人跟踪别人。”闻海的语气如梦似幻,“你还能去买通别人的线人?”
柏云旗脸上闪过尴尬,耸了耸肩。
“把你能耐的。” 闻海长长出了口气,坐到病床边,“你还有什么打算,趁我这会还不准备揍你一并说了吧。”
靠坐在病床上的柏云旗忐忑不安地靠过去揽住闻海的腰,后者心里正烦,不舒服地动了下,一动不要紧,腰间骤然加大的力道差点把他肠子勒出来。
“……”闻海“啧”了一声,“你他妈就这点出息还敢给我在这儿横……别动了!”
他算是明白在救护车上那会是怎么回事了——这位是害怕以后这堆破事败露后,自己生气了不让他碰,提前把这几天的份给“透支”一下。
柏云旗把头抵在闻海的后背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闲聊般说道:“柏康之前大概也没料到那个女人会那么心狠手辣,现在她既然敢对我下手,没准再过段时间就直接把柏康掐死在病床了,让他们两只疯狗互咬吧,我把戏看完了两边一起收拾。”
他那股邪火还是没灭干净,故意怎么无情无义无耻无良就怎么说自己的计划,试探着闻海的底线似的,作死作得相当敬职敬业,别出心裁。
闻海也不是白在审讯室混迹那么多年,硬是半点话茬都不接,平静地说:“那你加油。”
柏云旗现在草木皆兵,自顾自从这句潦草敷衍的话里听到了一丝不详的意味,缩了下脖子,委屈地问:“您想让我怎么办?”
用力闭了下眼,闻海把缠在腰间的手用力掰开,转过身和柏云旗的平平对视,反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是现在一巴掌扇过去告诉你这事太他妈恶心太不是东西了,你要不赶紧收手要不就给我滚出去……”
他话都没说完,一颗眼泪毫无预兆地从柏云旗眼角砸了下来,后者慌忙遮住脸,把头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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