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旗惊讶:“您老还有这么闲的时候?”
“我有从你大一以后到今年没休过的公休假,还有一打能申请长期病假的病历,以及一个刚结完的命案。”闻海细数着,“这些换个几天的假总是够的。”
“你怎么来的?”
“飞机转轻轨转公交车。”闻海笑了声,“走到门口保安不让进,就用了下全国通用的门禁。”
“什么?”
“警官证。”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没多会儿柏云旗就撑不住睡着了,闻海知道这人不愿意睡着是担心他一觉醒来,自己就又出个什么事赶着回桐城上班。想过来他们两人在一起这么久,竟然是柏云旗高三复读那年过得最愉快,一点躲躲藏藏的小暧昧,一点庸人自扰的小烦恼,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子也过得挺有意思。但再深想,在他们平日里的只言片语中,命运的凶险也已经露了头,该来的该走的,躲不开的逃不掉的,原来早就等在了那里。
往后的聚少离多和异国他乡,那些新仇旧恨和因果报应,越走越举步维艰。不过如今看回去,人果然只要不想死,总还是有条路能走下去的。
柏悦从医院回到公司后,先是听说了柏云旗被公安局找上门的消息,急匆匆赶到那人办公室时,柏云旗刚睡醒还在放空,懵头转向地吃着闻海买回来的早餐,闻海在这小祖宗身旁伺候着,哄小孩似的说:“别噎着,喝点东西。”
柏云旗呆呆地点了下头,继续咬三明治,直到闻海把放凉的豆浆塞进他手里,才听话地喝了一口。
闻海头回给人当爹,感觉还挺新奇。
听见敲门声,他抬头看了一眼,再转回去时柏云旗的眼睛就聚上了焦,不仅是人清醒了,隔着几层衣服闻海都能听清楚他心口打得“噼里啪啦”作响的算盘。
“在这儿等我。”柏云旗放下面包和杯子,把嘴唇上的豆浆沾到了闻海唇角,起身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去抓住闻海的手确认一遍:“您真不赶着回桐城吧?”
闻海任由他抓着手,懒洋洋地半靠在沙发上,“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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