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她握住翟忘忧的手腕,轻轻把入梦草取下来。
翟忘忧垂着手腕,任由她动作,只觉得周身的空气莫名有些发烫。
夕舟看着手里已经长到快半人高的入梦草,担忧道:“树妖前辈说我已经有了完整的身体,为什么又和这棵草联系起来了,不会还跟之前一样割了它的叶子,我的手就会断吧。”
那就太坑了,以后还要保护好这棵草,不然岂不是草亡人亡。
翟忘忧闻言,眼底闪过不解:“你之前割过它的叶子?”
还断过手?她怎么不知道。
夕舟下意识地反驳:“当然不是我割的,是青窗那个疯女人,不过,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翟忘忧心里猛地一疼,是三年前,怪不得那次见面后,这个人一直不愿化形。
一股无法抑制的自责蔓延在心底。
若是自己没有答应交换,入梦草就不会被被割了叶子…
而且,最后那次,这个人没有用手,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湿=
原来是因为被青窗割了叶子,断了手。
翟忘忧眼底划过一丝暗沉,声音不由发颤:“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人还遭受过什么伤害…
夕舟揉了揉眉毛,讪讪道:“就被割了两片叶子而已,再说了,没有手我也可以。”
什么都可以丢,作为猛=1的面子坚决不能丢。
翟忘忧不语,默默牵起她的手。
骨节分明,白皙纤长,完好无伤,可她的心里却泛起淡淡的疼。
从前的那双手也如现在这般吗?她似乎都没有好好看过…
一身红衣,总是站得笔直的人微微低着头,隐隐能看见那半=露的眼尾颤了颤,似有晶莹。
夕舟心底一慌,忙收回手,大师姐哭了吗?
翟忘忧抬头,干净、清澈的眸子隐隐染了雾气,湿意缭绕。
“大师姐,不疼的,真的不疼。”夕舟轻轻拥住她,不由得连声保证。
“方才,你的手疼了。”翟忘忧偏过头去,兀自红了眼眶。
声音依旧平稳,冷淡,只有一双眸子里起起伏伏,涌动着暗色。
她才捏了一下叶子,夕舟就红了手腕,叫了疼。
那这个人当初被人割掉叶子,断了手的时候,又该是怎么样的疼。
她无法想象,一时间,心里面充满了自责。
夕舟只觉得心里绵软一片,她的大师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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