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笑他装傻,伏城眨眨眼,俯身凑近,说得振振有词:“好,我不高兴,那你快亲我一下,哄哄我。”
希遥一震:“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无耻?”
伏城手抚上她后脑,把她往怀里按,低声说:“我这人本来就无耻。”倾身就要吻上去,希遥忽然抖一下,触电似地推开:“别,被人看到不好……”
她才想起刚才有一家人没到齐,周茉和高彦礼就往前调了一组,现在就在后边那趟缆车,离着也就几米距离。
半包围的缆车厢,前后玻璃窗通透,希遥红着脸不敢回头,伏城替她看一眼,后边那两人正望向一侧山脉,并没注意到前面。
他吐一口气,不悦地抿唇:“看到又怎么样?”
希遥轻轻挣开他:“别被人误会。”
她急着摆脱,只是随口之谈。无心的两字重重打在伏城心上,他怔了片刻,难以置信地皱眉,缓慢重复:“误会?”
希遥见他脸色淡下去,随即反应过来,忙摇头解释:“我只是想说,你这个女同学,她好像很喜欢你,被她看见……”
伏城不耐烦,出声打断:“被她看见,不是正好吗?”
一句话扰乱她思路,也是见他生气了,因此她停在那里,不再说话。伏城深深看她一眼,半晌,叹口气道:“周茉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希遥下意识想否认,忽然“咔哒”一声,缆车变道,开始向上翻越山顶。与后面缆车产生的高度差,将车厢里的一切容纳在视觉死角,同时伏城猛地拉过她,按住她后背,用力吻下去。
温柔又残暴的掠夺,连眼眶都蒙了一层湿意。希遥被他压紧,呼吸得急促困难,双手去推他胸膛,伏城才慢慢松开。
缠绵与暧昧,无色无味,却仿佛遍布整个空间。伏城喘息看着她,没等说些什么,天际瞬间明亮起来,阴云褪去,群山青翠都被阳光洗浴。
希遥被光影的变换吸引,扭头望向外边,忽然开心地笑了:“莘州天气真好,不像旬安,总是下雨。”
怎么回事呢?见她开怀,他心情再差,也瞬间随之松缓。
伏城长舒一口气,不再理会那些繁琐情绪,舔了舔唇,不知餍足般轻啄一下她嘴角:“是啊,真好。”
绵延山脉在窗外挪移,淡金色的光灌进车厢里。他跟她含笑对视,过一会,见她鲜活的眉目沉静下来。
他还牵着她的手,冒着被她说“变态”的风险,又揉摸几下:“在想什么?”
希遥只是浅笑,摇头不答。
昨晚周茉跟她聊的内容,可不能告诉他。
也就更不能让他知道,她居然被这女孩蛊惑,在谈起他的高中时,被那个气氛感染,一瞬间,记起那个栽满梧桐的校园。
她在那座漂亮的白色校门外等过他,隔着一条不算宽的马路,视线越过来往车流,看着他从高三楼大厅走出来。楼前的七八级台阶,他直接就一个助跑跃下去,落地时衣摆飞起一角,抬起头时,叶间的漏光斑驳在脸上。
他青葱张扬的学生时代,绝大部分都被她错过,那个场景是最后的最后,是她赶上末班车,有幸得见的惊鸿一瞥。
原来这世上没有绝对赢家,她也会嫉妒周茉。嫉妒她参与了他的过去,那是再也不会重来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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缆车终点建在半山腰,若干条游览路线从那儿开始分流。
一出站,希遥便接了个电话。等她打电话的功夫,高彦礼跑去买一份景区地图,拉着周茉一块潜心研究。
俩人为走哪条路争辩得不可开交,伏城过来说:“买什么地图?又用不上。”
高彦礼气急败坏跳起来,正想质问“难道你认路”,见他脸色发黑,虽然不明原因,但还是识趣地选择闭嘴。然后听见他淡淡说:“来了个小导游。”
高彦礼顺着他视线望过去,不远处,英俊男人正跟希遥礼貌问好。他吓一跳,那哪是什么导游?大名鼎鼎的秦家公子,秦知行是也。
一恍也就明白,他毫不客气地大笑,捋捋伏城后背,安慰道:“谁让我姐这么美,这事儿以后多了去了,你得尽快习惯才行。”说着拉起他,“走,哥们陪你去会会那小白脸。”
陪兄弟走花路,还不忘拉上女神,三人浩浩荡荡来到希遥身边,秦知行被这阵仗唬得一愣,对希遥尴尬笑道:“这几位是?”
高彦礼平易近人,自报家门:“我叫高彦礼,这是我同学周茉。”
高彦礼这名,秦知行早有耳闻,知道是徐逸州的干儿子,不算外人。三个未知目标解决了俩,他点一点头,目光落在唯一剩下的那个不明人物身上。
只见那少年一脸冷漠,手插着兜,一副不太好惹模样。秦知行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向希遥求助:“那这位……?”
“哦,”伏城替她出声,伸出手,跟秦知行握一握,“我是她弟弟。”
秦知行连连“幸会”,希遥有些惊讶,也觉得好笑。难道不是最反感这称呼?怎么这回自己就放弃了挣扎。
她忍不住,好奇地看他一眼。没成想他也正挑眉等着,见她看来,歪一歪头,戏谑地问:“我说得哪儿不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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