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落下的那一刻,我居然还在不思悔改地求饶。
在他看来是这样的,而我却只不过是想挣得一条小命罢了。我更是分不清,这又是哪位故人,他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而此时此刻的我,究竟能给出多少,也是个未解难题。
好消息是,他还算讲理。坏消息也是建立在好消息的基础上:他只讲自己认可的那部分理。
比如要较为温和一些地待我。于是他动作谨慎地为我褪去了外衣。
又比如要时刻关注我的需求。于是他贴心至极地将内室又黯淡了几分,教我几乎看不清那绮丽绕乱的眉眼。
但也只是到此为止。我仍是能够透过稀少的光线在心底勾勒出让人惊艳到了骨子里的那副皮相。尽管更像是在浓雾中赏花,在云巅上望月。
男生女相的妖物递给我一块小牌子,金丝缠玉,朱砂勾字,簪花小楷书写着:怀瑾。
“你的名字?”
“是,前辈,正是奴的名。”
“这样,怀瑾,我瞧你面生,但二话不说掳获我来此,想来你我之间必然有些许误会。何不趁此机会说道说道,若是化干戈为玉帛,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听我循循劝导,男子却不解地偏了偏头,“是何误会?我记得前辈的气味,绝不会有错。”
难不成你这家伙属狗吗!
我被堵得气狠,又不敢造次。
“前辈看来是真不记得了呢……”他抛来凄怆一眼,无端显得我像个不念旧情的人,殊不知我将自己短短二十来年人生翻箱倒柜了一遍也根本找不出和他相处过的蛛丝马迹。
难不成又是那些不可言说的楼阁旧梦?
我咬咬牙,还想再挣扎挣扎,却抵不住他愈发探入我衣襟之内不由拒绝的纤纤玉手。好生奇怪,长了这么一副倾国倾城美人面的家伙,何苦非得在我一介出家人身上使力气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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