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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凉和那人一前一后出了黑漆院门,在门口拦下一辆洋车,一辆不够,想要再拦一辆,然而下一辆洋车死活不至,二人无法,只好挤上一辆洋车,很亲密的出发了。
洋车夫得了双倍车钱的许诺,弓腰探头向前钻着跑,直跑了四条大街,才停在了一户大宅门前。那人先下了洋车,付了车钱,傅西凉也下来了,举目一望,看墙是墙,看门是门,没有做出任何分析。
那人手拍门环,敲开大门,然后领着傅西凉走入门内,绕过影壁,穿过一重院子,再一拐弯进入跨院,最后那人停在一间房前,伸手挑起帘子:“傅先生,这里是我们老爷的书房,您请进吧。”
傅西凉进了去,就见这间屋子灯光明亮,四壁挂满了刀剑笙箫以及西洋画,堪称是琳琅满目。而前方摆着八仙桌和太师椅,一人站了起来,含笑向他一点头:“傅侦探,欢迎欢迎。”
傅西凉上下打量了此人,先看此人身量苗条,面如冠玉,一根胡茬子都没有,似乎是还年轻着,但是两颊松弛,眼角和嘴角也都有些耷拉,又像是有了些年纪。
“是你请我来?”傅西凉试探着问。
“没错,傅先生先请坐。”
隔着一张八仙桌,傅西凉和他各自落座,双方又攀谈几句,傅西凉得知这位老爷姓薛,名叫薛如玉,在京津两地都有产业,算是一位富贵人物。傅西凉问他:“薛老爷有什么家务事想要让我来做?但说无妨。”
薛如玉迟疑道:“唉……其实也是有些说不出口……”
傅西凉等了一会儿,见他迟疑不止,便也有些懵:“那你还说不说?”
薛如玉又叹一声:“唉,还请傅先生不要见笑才好啊。”
傅西凉告诉他:“你放心,我从来不笑话人。”
薛如玉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低声讲述自家的这一桩家丑。事情说起来也简单:他怀疑自己的四姨太红杏出墙,可是没有证据,以至于他胸中燃烧起猜疑之火,那火已经燃烧了两个多月,让他是十分的焦灼痛苦。
“她又没有犯法,也没有偷了我什么财物,我总不能去让警察调查她,况且家丑不可外扬,纵然她当真不贞,此事也绝不可以闹大。所以我想委托傅先生来为我侦探一番,看看这个贱人到底是不是不老实。”
傅西凉出发之前已经做了准备,这时便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只小本子和半截铅笔头。将本子打开来摊在八仙桌上,他握了铅笔头,问道:“请问贱人——就是府上四姨太——的名字和年龄?”
薛如玉见状,拉开了八仙桌下的一只小抽屉,取出了一张小照片给了他:“这个就是她,她娘家姓柳,名叫笑春,哈哈笑的笑,春天的春。”
傅西凉在本子上写下了“哈春”二字,又问:“她平时都爱做什么?常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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