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四姨太还在铿铿锵锵的骂人,眼看傅西凉被自己骂得嘴巴一张一合,像鲤鱼似的,她心内稍舒,伸出尖尖食指,指着他的鼻尖说道:“我告诉你,今天这顿臭骂,是你自找的。你为了薛如玉那六十块钱,爬到姑奶奶头上动土,这就是你那六十块钱的代价!还有你刚才打姑奶奶的那几巴掌,姑奶奶也全记在账上了,你是好小子,等着将来咱们再算一笔总账!”
话音落下,她仰起脸,看见了楼上那副蓝色墨镜:“看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
“敝人乃是长舌日报社的社长葛秀夫。这位女士方才言辞犀利、飒爽英姿,实是不凡,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得知女士您的芳名呢?”
“芳你奶奶个腿儿!缩回你的王八壳子里去!”
然后她昂首挺胸,转向傅燕云,声音柔和了些:“傅先生,您是个好人,我刚撒野也不是冲着您撒的,您别往心里去。骂了这么一场,我心里也舒服多了。放心,我知道他是您弟弟,不会让您为难,骂痛快了我就走。”
扭头对着傅西凉啐了一口,她转身真走了,正好门口就是来宝的洋车,她一抬腿坐上去,很快便是走了个无影无踪。
二楼的葛秀夫缩回头去,楼下的二霞走出来,贴着墙边走,没敢打扰院中二人。
院中现在只剩了傅燕云和傅西凉。傅西凉面红耳赤,气得呼呼直喘,忽然抬手摘下眼镜,他用胳膊擦了擦眼睛。
傅燕云看着他:“哭了?”
他问傅燕云:“你是故意把她带过来的,对不对?”
“想要迁怒于我吗?其实并不是我故意,是她早上跑到我的侦探所里意欲大闹,结果我们三言两语的这么一谈,这才发现她是找错了对象。原来你背着我,自己在后院里偷偷做起傅侦探来了。”
说到这里,他一笑:“弟弟啊,你这算是自作主张的加入了我的侦探所吗?”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是那个人自己走到我家里来找我的,他说他找傅侦探,那我正好也姓傅,我也可以做侦探,我没有骗他。”
“弟弟啊,你看你还嘴硬。”
“我也不是你弟弟!是我爸爸收养了你,又不是我收养了你。现在爸爸死了,我也不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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