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凉随即就给了她答案:“但是半路被我送给葛秀夫了。”
二霞一时没忍住:“不是给我的吗?”
“因为要背燕云回来,没办法拿,就送给葛秀夫了。”
二霞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她和他相处日久,已然修炼得处变不惊,无论他说出什么话来,她都能听得心平气和。傅西凉平时在家除了吃喝,几乎不大开口,有时候看着简直像是和她不熟,所以听到他今晚能够想着给自己买面包,即便是面包的味儿都没闻着,但她也觉欣慰。
傅西凉又道:“明晚我再去给你买。”
二霞很痛快的一点头:“好。”
她还想再说一句“那我提前谢谢你”,但是又没说出口,因为感觉这话和傅西凉不搭配。傅西凉一定不稀罕她这么一句没滋没味的客气话,她满嘴淡话的敷衍他,也对不起他那一份要给她买面包的心意。
嗅着空气中的酒味,她又问傅西凉:“要不要给燕云先生煮点绿豆汤喝?说是绿豆汤能醒酒。”
傅燕云这时勉强开了口:“不用,梅小姐不必为我费心,我这就去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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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凉把傅燕云背进了卧室里。
他昨夜从葛秀夫身上得了一些经验,这回没有直接把人往床上放,而是背对着椅子弯下腰,让傅燕云滑坐到了椅子上。傅燕云半闭着眼睛,眼皮沉重,全睁睁不开,也不敢全闭,因为一旦彻底闭了眼睛,在黑暗中便会有漂浮颠倒之感。
面朝前方垂着头,他依稀看见傅西凉转身面朝自己,俯下了身。
双手握了自己的肩膀,傅西凉试探着歪过脑袋,慢慢凑向了自己的面颊。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家伙中了什么邪,然而对方的鼻尖一触他的滚烫面颊,他发现傅西凉就只是嗅了嗅自己的脸。
然后,停留在双肩上的那两只手,挪到了他的衬衫领口。
夏天天热,他领口的第一粒纽扣本来就是解开的,但是傅西凉现在又解开了第二粒。扯开领口埋下头去,傅西凉又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最后单膝跪到了他的面前,傅西凉扶着他的大腿仰起脸,漫无目的的、笼统的又呼吸了一番。
站起来看着傅燕云,他叹了口气:“燕云,你怎么一身怪味?”
傅燕云颇为艰难的开了口:“被葛秀夫熏的。”
傅西凉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床——下午刚刚铺好的、一张十分平整馨香的好床。当时打开床单包袱时,他发现里面还裹了一件燕云的汗衫,现在那件汗衫也被他絮窝似的围在了枕头旁。
看看自己的床,再看看傅燕云,他忽然转身走了出去。傅燕云瞄着门口,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怪。
不出片刻,他弓着腰回来了,背上扛着一把倒扣着的躺椅。
傅燕云登时抬起了头:“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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