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编接了稿子,面色严肃:“社长放心,我这就出发,等亲眼看见报纸印出来了,我再回家。”
葛秀夫拍拍陈主编的胳膊,又对一旁的费文青说道:“辛苦,写得不错。”
费文青连忙垂下双手,向前一躬:“不敢当,社长谬赞了。”
然后他随着陈主编向傅燕云告了辞,走了出去。
房内一时静了下来,葛秀夫慢悠悠的吸着烟,把整个方案又在脑子里检查了一遍,待他认定到目前为止、没什么纰漏了,才抬头望向了傅燕云:“第一步就是这么走了。”
傅燕云拖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那么第二步呢?”
“第二步的方向我已经有了,但是到底怎么走才漂亮,我还得再想想,想好了告诉你。”
然后他站了起来:“我躺会儿去,你给我听着电话。”
“电话?”
“印厂开印之后,老陈会往这里打电话,给我报个信儿。”
说完这话,他扭扭脖子,晃晃肩膀——晃大发了,牵扯到了胯骨,疼得他一皱眉头。把手里的半截烟往烟灰缸里一摁,他抬头望向傅燕云:“去,给我找张床。”
傅燕云问他:“在沙发上凑合一下,可不可以?”
“楼上没床?”
“西凉已经睡了,你就不要再上去打扰他了。”
“我睡我的,不打扰他。”
傅燕云实在是不愿意放他上去,所以虽然理亏,但还是坚定了态度:“只有沙发,爱睡不睡。”
“怎么着?伺候了我一晚上,伺候得来脾气了?”
傅燕云转身向外走:“我去把沙发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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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燕云把长沙发上的靠垫全移了开,只留下一个放平了当枕头。
自己躺下去试了试,他感觉还不错,只是长度太有限,两条腿要架在沙发另一端的扶手上,但如果只是想伸伸腰、躺一躺,也足够了。
起身走回餐厅,他正要叫葛秀夫过来,然而站在门口一望,他发现葛秀夫不见了,连忙后退出去望望两侧——还是没有。
结果就在这时,葛秀夫从楼梯上慢悠悠的踱了下来。下楼之后回头看见傅燕云,他似笑非笑的招了招手:“过来。”
傅燕云走过去,随即被他揽住了肩膀。二人头挨着头,成了个亲密的姿态,他就听葛秀夫低声的问自己:“你弟弟知道别家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是不会光着屁股和他哥哥同床共枕的吗?”
葛秀夫又用力搂了搂他:“劝你还是先把自己劁了吧。我看他心里清静得很,全是你一个人闹得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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