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凉向她抬了头:“吃。”
葛社长也抬了头:“霞你再沏壶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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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霞把香瓜和热茶全送了进去,结果葛社长嫌茶太热,没法喝,掏了一张五元的钞票给她,让她去买几瓶冰镇汽水回来,剩下的就是她的跑腿钱。
二霞挎着篮子出了门,片刻之后回了来。她是从附近一家冷食店里买的汽水,店里最好的汽水是山海关汽水,两毛钱一瓶,她买了一篮子八瓶,也才花了一块六。
“剩下三块四,就全是我的了?”她心里琢磨。
收葛社长的跑腿费,她总是有点不安。又想:“做仆人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算到头了。一不吃苦二不受气,还成块成块的得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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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秀夫喝了两瓶冰镇汽水之后,便起身站到了傅西凉身后。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香瓜吃,他同时盯着傅西凉手中的纸与笔。
傅西凉很兴奋,右手紧紧的握着葛秀夫的钢笔,屏住呼吸,一笔一划的写信。这封信将是这场恶作剧中的重要工具,他从来都没有成功的捉弄过燕云,这回有了葛秀夫出谋划策,大概会成功一次了。
如此写满了一页信纸,傅西凉放下钢笔,甩了甩手心的热汗,回头问葛秀夫:“真的能行?”
葛秀夫把空盘子放到桌上:“绝对没有问题,我这几天一直派人盯着他,他明天去哪里干什么,我是能够确定的。”
傅西凉又说:“我有点怕他会发脾气。”
“没事。”葛秀夫笑道:“他发你也发,你镇得住他。”
傅西凉点了点头,也认为自己应该能镇得住燕云——不过也难说。
“如果燕云没赶上火车,那我也不去了。”他回头又道。
“他赶不上火车,也不耽误咱们走。”葛秀夫说:“这一趟他赶不上,他总赶得上下一趟。大不了等咱们到了北戴河之后,等他一天就是了。”
“万一他一生气,不来了——”
“不可能,知道你跟我去北戴河了,别说有火车,就算没火车,他四脚着地也要追过来。”说到这里,葛秀夫一笑:“他一天到晚魔魔怔怔的……”
说到这里,他笑而不语,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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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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