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a:哦吼,那岂不是马上结束了?坐等散场。
学生:去年还唱难忘今宵呢,今年压轴居然他妈的变成了个独舞,压力给到了韩成他对象身上。
舞台上的灯闪了一下,亮了,主持人刚要上去救场,就被一个高个男生拉住了,说还有个节目能压一下轴,给五分钟就行。
旁边主持的男生认得李棋,他有些惊讶:“你们班的节目?”
李棋:“是,我们班好多人都上了。”
两个主持人对视一眼,同意了。
女孩说:“那我也得上去救个场,下面都吵翻天了,你们赶紧准备一下,我下来你们就上。”说完她就拎着裙子上台了。
李棋回到后台,冲他们疯狂比一切k的手势,负责学生早就把耳带式麦克风帮忙弄好了,和负责音响和灯光的老师稍微沟通了一下,几位老师都很痛快,主持人下去的一瞬间,灯光又灭了。
“我去,这是干什么啊?”
“梅开二度了都,灯光师傅是不是帕金森啊。”
台下的学生刚吵了几句,舞台上就响起了空旷沉闷的跑步声。
前排的同学勉强能看清人影的轮廓,粗略估计舞台上有十二三个人,最前面的两个个子很高的男生抱着吉他。
礼堂内安静了下来,吉他拨弦的声音带出了前奏,黑暗中,闻阔和江裴知对视了一眼,他唱出了《如风》的第一句歌词。
少年的嗓音温柔明媚,在这句词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舞台大亮。
台下的人看清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卧槽”声,反应过来的人忙不迭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消息传得很快,没过两分钟,大礼堂就涌入了许多跑得气喘吁吁的学生,台下人潮涌动。
有一班其他的同学打开了手电筒,他们在各个地方举着手机,越来越多的人亮起了灯,一束束光线汇聚成了一个小型的海洋。
台上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青涩,有懵懂有稚拙,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舞台,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够了,十八岁就是这样,莽撞却生动,一切朝气蓬勃的过往记忆都藏在那些打破条条框框的冲动中。
会后悔么?以后也许会,但在那一年里,在那一刻,什么都无所谓。
江裴知拨着吉他,在台下如海的点点灯光中,他看向了闻阔,热烈而专注,爱意袒露无遗。
这一首《如风》变得漫长又宁静,他以前认为,闻阔就像记忆里绿色葱郁的夏天,充满着朝气和生机,现在他却突然觉得不合适,闻阔就是闻阔。
记忆里的夏天之所以鲜活,不过是沾了少年的光。
在沉闷炙热的那段日子里,老树上蝉鸣嘶声,有新树暗暗生根,一切潜滋暗长的燥意和晦涩都被藏在了过往的时光里,只有一个人从记忆中的某一年穿梭而过,为盛夏蒙上了一层名为年少的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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