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舟模样有些尴尬, “咳咳, 只是睡不着,多了些感慨,不想……”看了眼垃圾桶中自己方才手忙脚乱才收拾好的碎玻璃屑,“这酒烈了点……。”
“烈?”
红酒普遍度数只有85%—15%之间,算是酒类里面酒精含比较低的,而若按此时挥发一夜后空气残留的酒香的浓郁度来判断,这酒至少是洒了近一整瓶的量,那么就是说……
面前人应该是个沾酒就倒的人。
许是瞧懂了对面人的眼神,顾唯舟有些脸热,他以前被强迫着走人设,连酒都没沾过,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有这么个沾酒就倒的属性。
昨天他不过抿了一小口,却不想深沉没装成,倒是将自己给先放倒了,直接给一觉睡过了头。
而这刻的顾唯舟却不知道,他这刻站在原地窘迫脸颊微覆云霞的模样,落在对面宴景泽眼中有多诱人。
温易川肌肤本就生的白皙,此刻脸染浅淡的绯色,如同碧海蓝天下透出的晚霞。
加上这会儿身上换下睡袍时随意套着的件宽松家居服,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更是加具了这种两者间的反差,衬的那张本只是温柔若水的眉眼,美艳不可方物。
晏景泽定定的看着对面那张满覆烟霞的脸,被他本能压抑于眸底的最深处,似有什么不清的情绪在悄然流转。
“……那个晏学弟,你先随便坐一会,我先去房间里换个衣服。”大抵是觉察到了尴尬的气氛,顾唯舟只能强而生硬的转移了这个有关酒与喝醉的话题。
“好的。”晏景泽面无异色微笑。
目送着对方身影进了卧室,晏景泽的视线才随意的在整个客厅中打量了起来,而这一打量之下,他竟发现了不少被摆放在各处品种不一的多肉。
喜欢种这种小植物?
走到阳台边,看着那一排生长的极好,团团肉乎乎的颜色迥异的多肉,晏景泽联想到了这一个多星期来所接触到的这个人,温温柔柔的。
轻笑了一下,他抬着未受伤的手摸了摸这些肉乎乎,似一只指头就能戳就死的小东西。
跟它的主人倒是挺像的,软乎乎的。
头脑中冒出这么个念头的瞬间,晏景泽自己都有些诧异,为什么他会觉得温易川软乎乎的?
从小晏景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社会的黑暗面他见的太多,所以一直以来他就比常人看东西更极端,这种下意识阳光正常的念头他的生命中极少出现,更多的时候,他习惯性的会将一切都想的很黑暗。
比如为了装腔作势。
然而这个人……
瞥了眼卧室房门的方向,想着相处来的幕幕,他轻笑了声后将念头扔出了脑海。
这个人到底是有些特别的。
转过身,他将目光放到别处,忽的他注意到了放于不远柜上的一张全家福。
‘……她不是我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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