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在只身在殿中,那人还在殿中昏迷的熟睡,那人还被他……锁在殿中。
“皇叔……”
“候爷……”
众人就见话音未落,惨白若纸着整张脸的男人,猛的冲出的大殿。
师傅,师傅,师傅……
当江靖越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听雨殿时,他听看到了一座被大火团团包裹的楼阁,随着烈火灼烧断裂的殿宇横梁时不时倒塌,惊起槽乱的惊叫,周围无数太监宫女泼水救火,整个场景看上去荒诞而扭曲。
而在入目这幅画面的瞬间,江靖越只觉全世界的声音好似一朝都消失了,耳际独回荡着的是那时不时响起的倒塌与断烈声,视线中独充斥着的是那扭曲跳动着的火焰,腥红的火舌,像是在无声的嘲笑着他的愚蠢与天真。
一片血目的眼前,初见梧桐树下男子清冷的眉眼,似在扭曲的腥红的火海中上下浮动。
二见时,雨夜那一袭执伞男子似画中而来,填满他已为完全绝望全世界的暗。
三见时,他将敛目为自己拭伤的画面,美的如同一副不真实的画卷。
四见时,他将他温柔的抱在怀中,轻而缓安抚着的后背,比母后曾经给予的还温柔。
……
吧嗒吧嗒——
冰凉的泪自己眶中狼狈而落,江靖越就这么艰难的抬起颤抖的脚,向着那副扭曲画面中,温柔笑着的他而去。
师傅,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你不在,没事,靖越去陪你,靖越去陪着你……
“候爷!”一个小太监见到人向火中而去的模样,猛的一把拽住了人,但身强体壮的江靖越肯定比他的力气大的多,所以他只能狼狈的被拖拽着。
“来人啊,来帮忙啊,来帮忙啊——!”死死抱着人的腿小太监冲着不远救火的人大叫着。
腥火的火焰中,是那人站在梧桐树下看着他离去的眸,深藏于眸底的忧伤,如同那渲染一树的红叶。
吧嗒吧嗒吧嗒——
咸湿的泪狼狈的掉着,江靖越就这么走着,师傅,师傅,师傅……
愈来愈多的人将男人拽住,手上,腿上,腰上……团团的重负终于让这个如山般的男人重重的摔倒了了地上。
一片灰尘的满地,男人流着不止的泪,对着那火焰中转身离去的人嘶吼着,大叫着。
“别走,别走,别走……”
师傅,别走,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别留下靖越一个人,别留下靖越一个人……
然无论他如何叫喊,无论他如何崩溃的挽留,那人却终若天边的那缕浅而薄的烟,缓缓逝去。
感受着那人消失,感受着那缕身影的渐散,感受着那个人再也无法停留在他的人生,地上腥红着血目的江靖越在这瞬间,完完全全自内心到外在,一朝崩溃。
“师傅,师傅,师傅,啊——!”
师傅,靖越……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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