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紧急哨声让本应嘈嘈杂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大起大落间的氛围,从吵闹非凡至鸦雀无声,整个过程如流水线般统一。
前面打头的好几位大校级别的身穿常服的军官面色严肃的瞪了一眼百来号人,那气势仿佛恨不得要将整个队伍给生吞了。
走在最后头的男人是唯一一个只穿着军绿迷彩服的,带着黑色贝雷帽,一副黑色蛤蟆镜架在英挺的鼻梁间,仍然掩藏不住其间的唇红齿白。
男人迷彩服肩头上的并未携带任何的肩章,且见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却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一大群大校的正中央,且不能不让人投以更多的关注。
几个大校模样的军官不住跟他交谈,尽管对眼下这百来号人物面色如黑白无常,浑身带着煞气,但只要一转过头跟男人交谈,每个人的脸上皆带笑意,这变脸也忒快了,让底下一干人暗暗咋舌,敢情中间这位人物大有来头啊。
紧接着又听见不远处传来汽车喇叭鸣声,见到此前送他们进来的北京212吉普车缓缓驶来,莫约十来部车,与之前相比减少了一大半,车上装着一箱箱的军用物资,想来是补给的军需品,看那架势,这些东西够赶上用好几个月了。
又是一声急促且冗长的哨响,这阵口哨却不是之前那个大校军官吹的,而是来自其中一部北京212吉普车内跳下来的男人发出的。
男人只穿着军绿色的背心,下面依旧是迷彩裤,脚下一双07式作战靴,衬得男人身材威猛。
这男人一身看着让人担心会不会忽然间挤爆的胸腹肌肉,身高近乎两米,一身堪比山西煤矿工人的黝黑皮肤,完全属于黑暗中不明显成为目标的那种颜色,若不是真正站在你面前,还真以为他是打哪个煤矿刚挖井出来的。
又或者要不是因为他那轮廓鲜明的亚洲人特点,估计也能归列到非洲某个原始部落生存的当地人行列。
但下一刻,这男人一开口说话,大家就确定这人实实在在是本国人。
“一个两个都没带耳朵来是么?什么玩意,一群新兵蛋子,操蛋得很!”此人一张嘴三字经跟着就来了,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完全不管旁边好几个大校军官在一瞬间皱了皱眉。
当下就有人不服气了,开始质问这儿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把他们晾在这好几个小时不管,又开始质问这大块头是什么军衔,来自哪个部队等问题。
别看那大块头身形看似笨拙,大家便也以为这人脑子不灵光,好对付,实际上却大错特错。
提出质问的是第一排的某个战士,穿着蓝色的海军服,肩章上显示此人还是个海军上尉,等级不算低,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在部队里绝对属于年轻有为,被当成储备军官培养的那种优秀人才。
大块头嘴角衔着冷冷的笑意,缓缓走至那名海军军官的跟前,近乎两米的个头比起那名海军军官要高出整整一个半的个头,绝对的俯视的高度,足以有用鼻孔瞧人的本事。
大块头双手环抱于胸前,笑着说:“刚才,是你提的问题?”
“没错,就是我,我想知道,你们这属于什么番号的部队,归属于哪个军区,这是什么秘密训练,还有,你们这的主要负责人是谁?”
“等等,等等,你说得太快了,你再说一遍刚才的问题,你这人说话怎么娘们唧唧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就不能再大声点,害得俺方才没有听清。”大块头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
那海军军官不由得涨红一整张脸,暗暗咬了咬腮帮子,恨不得活剥了眼前的大块头一整张皮,眼神撇过一边的几个大校,但很明显,那几个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挪到别处,意思是不打算插手此事。
不得不跟大块头重复了一边方才的问题,故意把声音提高,空旷的场地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伴随着偶尔的风刮过灌木丛,叶子间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王猛浪一个劲的踮起脚尖,想要看看那大块头此时是个什么脸色,脸上掩不住的好奇之色,却因为一米七的小身板确实有困难,只能不断的仰着脖子,恨不得跑到前头观看好戏。
大块头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当此时却是板着脸,鼻息狠狠哼了一声,语调平缓的说道:“俺们这儿没有番号,也不归哪个军区管辖,直接归总军区管理,而且,既然你说了这是秘密训练,要让你知道了是什么训练,这操练起来还有半点意思没有?至于主要负责人,你们很快就会清楚。”
大块头说完后睥睨着底下海军军官,眼中毫不掩藏对他的藐视,似乎在认为这人问的问题怎么都忒白痴。
海军军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心想着要不要一拳狠击上大块头的鼻梁,将他鼻梁骨给打断来个痛击,但在看到那跟自己比起来是自己两倍厚度的胸肌后,权衡一番之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撇过眼,不再看大块头一眼。
大块头满意的点点头,又皱着眉对所有人喊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么?要问就快点,俺事情多着呢,可没时间听你们这群怂包蛋磨磨蹭蹭嘀嘀咕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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