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双泛着灰白的眼睛恨不得将穆旭东千刀万剐。
二人之间还有一层轻纱床帘,他将床帘掀开,挂于金钩之中,“陛下还要听一些别的吗?”
看着老皇帝的一双眼睛,穆旭东轻笑,“陛下拿这样的眼神看着奴才有什么用?这一切也不是奴才能做得了主的。”
“你个狗奴才!”可能是之前的愤恨让老皇帝有了力量,也可能是回光返照,老皇帝拿起床上的玉枕便砸向了穆旭东。
穆旭东没有闪躲,那玉枕直接砸在了他的腰腹上,然后摔向了地上。
看着七分八裂的玉枕,穆旭东仿佛感受不到腰腹上的疼痛一般,缓缓将手中的诏书展开,“陛下以为传位给太子就完了吗?”说着他将展开的诏书展现在老皇帝的面前,“陛下看看这上面的内容熟悉不熟悉?只不过传位的人变化了而已。”
老皇帝灰白色的眼睛死死瞪着穆旭东,若是此时老皇帝还有力气,他恨不得掐死这个狗奴才,好为他辛辛苦苦培养的太子报仇。
“实话和您说了吧,诏书确实是奴才改的。”穆旭东看着老皇帝气红了眼却仍无法改变眼前局面的样子,心中不由爽快了几分。那个害了你性命的人,我都会一一为你讨回公道,穆旭东紧闭上眼在心中说道。
再睁开眼,他眼中一片清明,穆旭东继续道:“这外面已经被二皇子围了起来,不过二皇子也是个妙人,为了不让史书上记载他弑兄杀父,便想着在门口啊,耗着,什么时候您咽气了,他什么时候进来。”穆旭东悠悠然然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和皇帝交谈,反而像极了街口说书的艺人。
“逆子!逆子!不得好死!”老皇帝一双浊目中流下了滚烫的泪水,泪水划过沟壑起伏的皮肤落在龙床上。
穆旭东用手指为老皇帝拭去还未掉落的泪水,“何必呢?大局已定,再哭有什么用呢?陛下。”最后两个字穆旭东拉长了声音,语气讽刺。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主?!”老皇帝无法忍受别人如此同情又蔑视自己,故此语气也多了几分威压。
可穆旭东已经听腻了他威压的语气,最初成为御前的小太监时,他听见皇帝的声音还会害怕;等他成为大内总管后,他只觉得皇帝色厉内荏;直到后来那人死了,他甚至恨不得听见皇帝在他面前求饶的声音,以为她报仇。
这般想着穆旭东也是这般做的,他踱步走向一旁,从剑架上拿起最上边的一把剑,“诛邪剑,号称可诛灭邪祟。我记得这是陇右知府献上的。”
穆旭东说着缓缓将诛邪剑从剑鞘中拔出,“看看这锋利的剑刃”,穆旭东一步一步又走到了老皇帝龙榻旁。
“你!你要干什么?!”老皇帝看着穆旭东拿着诛邪剑,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一般走进他身边,整个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明明想要气势十足地质问这个狗奴才,但是说出来的话却破了音。
穆旭东挥剑指向老皇帝的喉咙,“干什么?陛下难道不知道奴才想干什么吗?”说着剑尖又向前去了两分,老皇帝隐隐觉得脖颈作痛,忙尖呼:“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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