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八点多了,严栩打算联系池烨,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刚拿起手机,楼下传来了“哗哗”的声响——是拍卷闸门的声音。
是池烨吗?忘拿钥匙了?
严栩屏着呼吸细听,在第二次听到拍门声后匆匆下楼,当他打开门看清外面的人时,眼里的笑意立刻褪去,被厌恶和冷漠所取代。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他死死地盯着门外的男人,一扫往日的温和,厉声质问,嗓音比这寒冬腊月还冷上几分。
严冬林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伏低做小陪笑道:“小栩,昨晚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
严栩回想起那三个未接来电,有两个是方锦铖打来的,另一个是从没见过的陌生号码,但他知道是严冬林打来的。
半年前严冬林突然联系上他,说想见他。他跟这个抛妻弃子、婚内出轨的亲生父亲没有什么好说的,果断将对方手机号码拉黑,自那以后他就时常接到不同陌生号码的来电。
开着店做生意,经常会接到各种电话,一开始他会习惯性接听,等听到电话里厌恶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然后迅速挂断,将号码拉黑。次数多了以后,他能够很敏锐地判定哪些电话来自于严冬林。
不久前和池烨吃饭的那晚,在回家的路上再次接到严冬林用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果断挂断、拉黑。自那以后直到昨天为止,再没有收到过骚扰电话,他还以为严冬林放弃了,但未曾料到严冬林不仅没放弃,还突然找上门来。
“我不接的电话何止那一通?”严栩冷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栩,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严冬林年近花甲,却不见老态,从他脸上仍旧可清晰瞧见年轻时的朗目疏眉,只是此刻的他脸上却流露出与俊朗的面容极度不相称的谄媚。
他顿了顿,在严栩不肯罢休的眼神下老实交代:“你表姑婆告诉我你在这里开店。”
严栩深深地皱眉,严冬林口中的表姑婆在他们家鸡飞狗跳的那几年一直很照顾他们母子三人。他妈和严冬林离婚后,不允许他们兄弟和严家的任何人来往,除了这位表姑婆。
表姑婆对他疼爱有加,时常带着东西来看望他。有很多次特意跑去他的学校,偷偷塞给他一包零食,嘱咐他自己一个人吃,不要告诉别人。
严栩敬爱表姑婆,每年都会去看望她几次,告知自己的一些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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