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竹点了点头,站在她身旁,帮她将那些至关重要的信笺一一封起。
柳初年仿佛不需要思考一般,中途没有任何停顿,一气呵成地写了十多封信笺。
其中有寥寥几语下达死命令的,也有娓娓叙来好言相劝的,她用这十几封信笺证明她方才所说的要给烟景添些乱并不是随口一提。
齐竹知道这些密信看起来并无多大关联,甚至有些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这里的每一封信都仿佛一股细小的溪流,待到千江汇海之际,才能看出它们真正的用处。
柳初年看着齐竹将信封好,长出了口气,将手中的笔放在一旁,捏了捏自己的指节。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窗外突然传来了几声鸽子的叫声,随即一只看起来十分灵敏的白鸽飞了进来。
柳初年仰头看着盘旋在她上空的白鸽,幽幽地叹了口气,微微抬高左手,手心向上,做出了个很是矜贵的手势。
那鸽子看到她这手势,仿佛像是确定了身份一般,终于不再盘桓,优雅地停在了她手上。
柳初年拦下了想替她效劳的齐竹,一边认命地自己去解开绑在鸽子腿上的信件,一边叹道:“别碰它,它不允许旁人轻易碰它的。”
齐竹打量着这只鸽子,只见它的确不似普通的信鸽,倒像是有着几分灵性一般:“这么好的鸽子,只怕是唯有秦国的训鸽世家羽家才能训出来吧?”
“不然还有谁?”柳初年算是肯定了齐竹的问题,她一手撑着鸽子,一手展开了那一字条。
纸条上只有两字——可否。
那字迹十分凌厉,仿佛有筋骨一般,几乎能看出下笔之人果毅的性格。
齐竹站在她身旁,自然也看到了这两个字,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是下属给柳初年送信,会通过她们的渠道,甚少用到信鸽,何况这纸条之上只有两个如此霸道的字,言简意赅地完全不似在征求意见的模样。
柳初年定定地看着那纸条,眼神之中涌现了一些旁的情愫,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从这简短的两字中理解了那人的意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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