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狰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低声问:“你就那么信我?”
“嗯。”远处持续了两个小时的烟花终于停了,石头很硬,坐久了不太舒服。夏露抻了抻腰,话锋一转,“明天初一,我教你做菜吧。”
话题跳跃实在太大,就好比上一秒还是苦情剧,下一秒就到了开心麻花。
贺狰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夏露是在邀请他——这可是个绝妙的感情升温的机会!
贺狰瞬间忘了那些什么过往啊、恩怨啊,面瘫脸下一派激动,没忍住伸手托住夏露的后脑勺,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按捺不住的一丝欣喜:“好。”
“哎呀,又来了。”夏露抬袖擦着额头,嫌弃般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每当夏露拒绝他的示好,贺狰就故技重施,噗嗤一声变回妖兽原形,垂首舔了舔她的脸颊。结果粗粝的舌头粘在她的高领毛衣上,舌头上的倒刺与毛衣勾在一起,滋啦滋啦扯了好半天才分开。
月华如洗,积雪斑驳,狰甩着脑袋‘呸呸’直吐舌头,试图将沾上的毛线绒吐出来,而夏露则摸了摸被舔出毛球的新毛衣,长叹了声。
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大年初一,夏露起了个早,果然开始手把手教贺狰煮饭做菜。
“哎你拿的是糖,不是盐!”厨房里一阵乒乒乓乓,夏露及时制止将糖罐倒入鱼头汤中的贺狰。
“我知道。”贺狰显然是个没耐心的差学生,双手插兜靠在橱柜上说,“我喜欢甜。”
“做菜讲究平衡,不是你喜欢什么味道就能拼命加什么调料的。”夏露用手沾了些细盐,放到嘴里尝了尝,说:“酸甜苦辣咸,其实融入人类的生活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对不对?”
贺狰也学着她的样子沾了点盐放到嘴里,随即‘呸’了一声,咸得直皱眉。他见夏露一脸淡然,丝毫没有被咸到的样子,心下好奇,拉着她的指尖就要往嘴里送。
“你干嘛?”夏露被他吓了一跳,匆忙抽回手。
“我尝尝你手上的味道。”
“不都一样是咸味吗?”
“也许,你手上的盐好吃些。”
“神经啊……”
夏露哭笑不得,将他靠得过近的身子扳过去,吩咐他:“你不是刀工好吗?把肉馅剁了,加个鸡蛋,用筷子搅出浆为止。”
贺狰脱了外衣,撸起袖子,拿着刀砰砰乓乓一阵剁,不到十分钟,他将剁好的细碎肉泥盛入碗中,等待夏露的表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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