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狰幽怨中又夹杂着几分心塞,心想:既然睡不着就应该做点有助睡眠的运动,她刻橡皮章算怎么回事?就这样把自己干晾在一旁?
《恋爱指南》上说好的互通情意后乘胜追击,春暖花开呢?
他孤枕难眠了片刻,索性也翻身下床,搬了椅子坐在夏露身边,声音明显不悦:“大晚上的,干什么这是?”
“刻章,之前给小孩儿刻的花样都看腻了,重新刻两个。”说着,夏露瞄了百无聊赖的贺狰一眼,知道他心里不耐烦得很,就笑道,“你也试试?我教你,有兴趣吗?”
反正也是闲着,贺狰伸手捻了把小刻刀在指尖把玩,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道:“哄小孩的把戏。”虽然嘴上嫌弃,但他到底还是选了块橡皮跟着夏露学习起来。
“选好你想刻的花样,用玻璃纸描好图,再将描好的草图覆盖在橡皮砖上压一压,留下图案……像这样。”夏露取下玻璃纸,一只带着墨镜的小狗卡通图案就留在了橡皮砖上。她又拿起小刻刀切去橡皮多余的棱角,斜刀将留白处划去,“你刀工比我好,这样把空白处划去,只突出线条和该上色的地方就行,很简单的。”
这样简单的活不需要学都会,贺狰根本没听夏露在说什么,视线全部被她握着刻刀灵活翻转的纤细手指吸引,真想亲吻她白皙带粉的指尖,看看是不是带着花瓣一样的香味。
“……学会了吗?”夏露打断他的遐想。
贺狰收敛神色,点了点头,拿起描图用的铅笔在指尖一转,跃跃欲试。
“你想刻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搜个图?”夏露问道。
“不用。”说话间贺狰已经落笔,在玻璃纸上唰唰唰地描绘着什么,睡衣领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敞开,一副胸有丘壑的模样。
夏露想要看他在画什么,贺狰还不肯,搬着椅子躲远些,侧身对着她坐在书桌的最左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捣鼓什么图案。
还嫌弃刻橡皮章幼稚,自己就跟个小孩似的。
夏露笑了声,不再管他,专注于自己手上的活计。
两个人安安静静相处的时候,时间仿佛变得格外快,屋内暖黄的灯光下,只听得见转动橡皮砖所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夜已经深了,到了夜行性妖怪狂欢的时候,有什么巨大的影子掠过月光,带起阴风阵阵,远处间或传来几声苍狼的嚎叫,拉长嗓子,格外凄凉。夏露已经对这些见怪不怪了,只起身关了窗户,将桌上被风吹乱的玻璃纸收拾好,转头一看,贺狰已经落下了最后一笔,轻轻吹了吹橡皮碎屑,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十分得意。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是凌晨十二点,夏露抻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装作不经意地去瞄贺狰手里的橡皮章,问:“刻了什么?给我瞧瞧你的手艺。”
贺狰一共刻了三个图案,每个都只有三指来宽,光看线条是很清晰干净的,就是不知道刻的是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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