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之终于知道为何鸿钧一定要等风凝回来了,他就是要眼睁睁看着风凝一个个拒绝他们,让他们彻底死心,这就是杀人诛心。
但是……
但是……
许宁之鼓起了勇气,尽管接受到了风凝警告的眼神,但他还是道:“在下来找丞相大人,是想要问大人一件事情。”
“校长……”他换了称呼:“校长还记得那日下官打马游街,从茶楼底下过的时候,丞相从二楼丢下来的那个茶杯吗?”
其实风凝是记得的。
“打马游街,那是许大人的人生大事,又不是我的人生大事,我怎么会记得?”风凝道:“不过,若说那从天而降的茶杯……”
风凝曾经很多次犹豫,这件事情要不要向许宁之澄清。
其实她一开始想过,这没有什么好澄清的。毕竟当初虽然是马氏扔下了茶杯,但是她已经领了这件事情,且之后和许宁之明显没有什么共事的机会,专门找人家澄清事情的真相,反而是自找麻烦。
但如今不一样了,如果对方念念不忘的是这件事情的话。
“那日在茶楼上吃茶的不仅仅是我一个。”风凝解释道,毕竟这件事情起因是她,所以她对待许宁之的时候自然不如对待鹊荇那样理直气壮:“当初我们聊着天,马老师不小心将茶杯掉到了窗外,我怕你们当街争执,所以就冒领了这件事情。如果让你产生误会了的话……我抱歉……”
“啊……这样。”许宁之低下头去。
对他而言,风凝这句话,比直接拒绝他给的打击还要大。
偏偏站在她身边的元初老师,还以一种无悲无喜的眼神看着他。仿若他一点都引不起对方的危机感和醋意,仿若他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许宁之低下头,右手在左手袖子中摩挲了一番。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我认错了的话。”许宁之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荷包来。那荷包是藏蓝色的,上面只是绣了简单的竹子纹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将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小小的一团来。那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揉成一团的纸,它可怜巴巴地团在一起,像是一个小小的蚕茧。许宁之小心翼翼将“蚕茧”摊开,风凝才发现那纸张的材质赫然是他们刚刚在朝歌推行纸张书写的时候所造的最初的,质量最差,价格最低廉的纸张。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常用,出门的时候随时带在身上,若是有急事就会往上面书写一些东西。
这仗皱巴巴的,毛边的纸上面,写着几个字,并不是风凝的笔迹。
许宁之将纸递过来:“那么,当初校长为做赔偿,特意给在下的这张名帖,就还给校长吧。”
风凝想起来了,这张纸上是一个医者的名帖。当初这医者曾经来府上治疗被刺杀的风凝,后来更是留给了风凝几张名帖。风凝随手装在了身上,更是在许宁之被茶杯砸了头之后将名帖给了许宁之。
但此时,当青年将名帖递过来的时候,风凝也权当看不到的样子,并不伸手去取。
直到他将名帖收回去,落寞道:“那在下知道了,刚刚叨扰,接下来便不打扰两位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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