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旭尧在丧礼上失态的行径,并没有引起众人注意,因为刘含微与刘成元比他还失控。他的行径,顶多就是让人感叹一声,这庞旭尧很会做人,在岳母的丧礼上,表现的像死了亲妈一样。
庞清然没参加丧礼,他一个人默默坐在房间床上,拿着曾经念给薛菲予听的诗集,失神怅然。别说是因为过度忧伤而诗性大发,如今的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优美言语、感言肺腑的句子,全都忘了,像是文盲似的。
比起曾经因为林橘的离开,而封住的情诗佳句,薛菲予的离世,像是带走他全部的真情诗意,连一段话、一行字都没留给他,空白干净。
他的情感不像庞旭尧如此外放的悲怆心伤,他沉默内敛,可是却像伤及五脏六腑,让他痛到喘不过气来。
他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多,刘承学都会走路了,猛然听见刘成元意外身亡的消息,他惊醒过来。
“他是自己放弃抢救。”庞旭尧经历了薛菲予的死亡之后,个性成稳内敛了不少。“听刘含微说,他一直都有轻生的倾向,在听见承觉会喊妈妈之后,那天晚上他没回来,她就感觉不对劲,后来…接到医院的电话……”
听到这番话,庞清然都想向儿子拿根烟来抽了。“刘成元对她……”他找不出词来形容刘成元对薛菲予的感情,自从她死了之后,他越来越沉默。
庞旭尧把烟捻熄之后,沉吟了会。“爸,我觉得这事有疑点。”
庞清然怔了会。“什么?”
“她死了之后,程嫂被刘老太太送到外地去,我去找她之前去看病的老中医,那老中医居然也不见了。”庞旭尧紧皱眉头。
庞清然没听出什么不妥。老中医闭门歇业的原因,未必与薛菲予的死有关,可能只是凑巧。
“我用了点手段,找到在老中医那里当助手的男人,打听到一件事。”庞旭尧神情凝重。
庞清然听出他口气里的异常,抬头盯着他。
“他说,薛菲予一直在老中医那里拿的药,是抑制刘成元恢复勃起的药。”
庞清然闻言一惊,完全出乎意料。
“她一连拿了十几年,直到最后一次,她拿的却不再是同一种药了。”
庞清然眼里散发光彩,像是从死气沉沉的状态,到死而复生的转变。“你的意思是?”
庞旭尧露出久违的笑容。“我怀疑她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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