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长宁稍愣了一下,随即浅笑:“不是合租吗?小逸说有个女孩子和你一起住,就算你愿意免费,人家房东哪能愿意。”
乐安捏在托盘上的指头松了松:“不会不方便。”
乐长宁嗯了声,终于端起杯子品尝一口,她难得不吝啬赞扬:“安安你的能力,做什么都会成功。”
乐安唇瓣微张,似乎有所触动。
“如果有更大的舞台,你肯定发挥得更好。”
她的心思每次都这样直白。乐安摇头:“妈妈,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又回到了起点。乐长宁叹气:“妈妈老了,最近爬山都不能到山顶了。你说,美乐以后怎么办?”
乐安紧抿着唇,好一会才松开:“小逸在,您担心什么。”
乐长宁反手拍了下乐逸的背,没好气道:“这小子不给我惹事就算好的了。”
在家里惯常是被吐槽担当的乐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嬉皮笑脸的没有正形。
乐安很是无奈,乐逸是不是真的这样不在意?他的真实心情如何她不了解,但她觉得她们长大了,无论如何,乐长宁不该当着她和乐逸的面说这些。
“现在的职业经理人很专业,您可以考虑请更有才干的人。”
乐长宁不说话了。每次谈论到这件事,走向都会如今天这样钻进一个谁也不想让谁一步的牛角尖局面,这些年来,重重往往反反复复,她都能猜到乐安下一句是什么了。
乐安必定会又用她性取向的事来要求她做妥协,就如她十七岁那年出柜失败,执意改志愿要离开家时那样决绝。
可唯有这件事,乐长宁怎么都松不了口,她也知道,乐安是她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肉,看着温和,但和她一样倔,她退不了的底线,乐安也退不了。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乐长宁带着乐逸走了,离开前留下名片,跟乐安签了一份口头约,要求她在发布会当天去现场为来宾制作咖啡。
乐安本想拒绝的,奈何她妈妈不惜用巨额金钱进行诱惑,又怪乐安不该擅自替咖啡店老板拒绝大生意,乐安为难来为难去,最后只能应下。
唐蔚然抱着藏在外套里的煎饼果子进来了,她站在门外不敢进,直到见乐长宁和乐逸出门走远,她才像做贼似的推门进来。
煎饼被她用体温保护着,热度仍足,一口下去,薄脆咔嚓咔嚓作响。
店里客人走完了,晓珊收拾完吧台的垃圾也走了。两人坐在大堂里,唐蔚然看着乐安安静地吃完最后一口煎饼。
她像伺候小婴儿似的拿纸巾给乐安擦掉唇边沾到的酱汁,见她脸色不再那样苍白,终于放下心,“舒服点没有?”
唐蔚然虽没开口问,但知道她妈妈和弟弟刚走,一定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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