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行的见多了可怜人,要是见一个同情一个,干嘛不去做慈善呢?
陈幺看着快有十年没见的父母,没有丝毫触动,只是说:“他们老了很多,今年应该还不到五十吧,瞧着都能当你爷爷奶奶了。”
林生跟他们怕是都要差不多大了。
她本意是想表达陈家夫妻苍老的吓人,林生琢磨半天,问:“你占我便宜呢?”
他要是管陈家夫妻叫爷奶,那得管她叫什么?
陈幺莞尔:“他们来了,怎么办呢?”
林生反问她:“幺幺想怎么办呢?”
“他们以前打我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软弱可怜令人同情啊。我依稀记得他们的拳脚加诸到身上,那真是不管我死活的。”陈幺喃喃着说,“是不是面对女人,尤其是自己家的女人,他们就能生出无限的力气与蛮横,因为女儿、姐姐,是他们的所有物?”
而陈家亲娘,明明也是从小被打到大,嫁了人,直到没生出儿子前也一直在挨打的。可她没心疼她的女儿们,而是在丈夫和儿子欺压女儿的时候助纣为虐,有时候甚至不用她的丈夫跟儿子开口,她就先一步动手,指责女儿们不够听话不孝顺,白养了她们这么多年,都是些白眼狼。
林生说:“这个我无法回答你,毕竟在我的家乡,所有的儿童都是货物。”
谁都不比谁珍贵。
他们都出生在国家最底层,体验过最愚昧最无情的黑暗,甚至曾经还险些走上同一条危险的道路。唯一不同的是陈幺遇到了救赎,林生没有。
不,也许是有的,只不过是几十年之后的现在。
陈幺背过身,不想再看楼下那场闹剧:“他们既然喜欢儿子,想要把香火继承下去,那么,就让他们彻底失去这香火吧。”
胯|下多了那二两肉,男人们就天生对女人有了优越感,那要是没了这二两肉呢?
林生打了个响指,陈幺知道这赌场里肯定有他的人,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绝不可能轻易以身试险,那群打手里说不准就有,挨打的时候被废了命根子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正常,老鳏夫也是这样被阉的,林生做人可不往光明正大了走,他比较喜欢出阴招儿,下手又狠。
陈家自打独苗苗沾了赌,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家里但凡能换钱的都叫独苗苗偷走了,甚至开学人家根本都没到校,转头就把为数不多的学费挥霍到了赌场。陈家爹妈也惯着他,反正在他们看来,男孩儿皮一点爱玩一点很正常,等大了就好了,等大了就肯定有出息了。
他们的纵容使得陈家小弟愈发猖狂,然而他只在家里狂,到了外面根本没人拿他当回事。他在家里连亲娘都敢打骂,嫌她没用,还敢上陈家大姐的门去叫嚣要钱,好在陈家大姐嫁的那老光棍是个守财奴,虽然抠门,但对媳妇孩子都还不错,最是看不上这吸血的老丈人一家。但他又知道自家媳妇的性格,她爹娘一骂一催,她就受不了了。
平时拿米面肉回去也就算了,钱绝对不行,砸水里能听个响儿,砸她娘家有啥用?那是肉包子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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