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犹清走了一半,觉得身后有点空,于是转了个身,发现辞柯还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又大步走了回去,站定在她面前,疑惑道:“怎么,难不成喜欢这地方?”
辞柯一双媚眼微抬,下巴昂起,同叶犹清平视:“为何帮我?”
这已经是她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好似有执念似的,叶犹清咬着唇想了想,老实地摇头答:“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辞柯的模样有些惨不忍睹,发丝里掺着一些草叶,手臂和指尖有一些剐蹭,手腕被捆绑的红痕还在,叶犹清没忍住,忽然伸出手去,将她头上最长的一根草拿了下来。
触碰到发丝的一刻,她清晰感觉到,面前的女子身躯微微后退,却没有躲开。
“好了,走吧。”叶犹清随意地丢掉草叶,转身离开,辞柯冲着她背影看了一会儿,指尖忍不住去碰方才被她触碰过的地方。
她为何会来,她怎么肯来?
她想过种种可能性,甚至想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那口枯井里,却从未想过会有人来救她,这个人还是叶犹清。
她不过三言两语,自己便恢复了自由。
这是不是意味着,姑母的计划,可能会成功呢?辞柯这么想着,忽略了心底一瞬的安心。
她回头,比枯井还要黑暗幽深的视线放到刚被婢女们扶起来的中年女人身上,若是看了她这样视线的人,定会胆寒。
她回头,裙摆摇曳出韵律,缓缓跟上。
叶犹清不知道要带辞柯去何处,便又回到了金陵斋,此时不是用膳的时候,故而店中门客寥寥,叶犹清迈过门槛,对着冲将过来的阿狗要了一个隐蔽的包厢。
“对了,上些菜,去买件女子的衣裳来。”叶犹清上楼前,又回身吩咐。
“听大姑娘的!”阿狗狗腿一般点头哈腰,随后狂奔出了门。
“他一直都如此活泼么?”叶犹清问一旁的十里。
“嗯,你来时最是如此。”十里挑眉道,随后伸手推开了房门,等叶犹清走进去后,她神情开始郁闷。
自己怎么愈发像是这丫头的徒儿了?
叶犹清没理会她的郁闷,厢房中是一黑漆方桌,角落摆着新鲜花卉,墙上是江南山水,清雅的香从雅致的香炉里袅袅升起。
“只有你们二人是有些忙碌,过几日我再找一些跑堂和会做江南菜的厨子,给阿狗打打下手。”叶犹清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辞柯的面前。
“叶大东家终于肯多掏些银子了。”十里话中有话地说,喝了一口茶水嫌弃没味,又拿起一壶酒。
辞柯只是看着眼前的茶杯,没有动手,叶犹清忽然想起了什么,暗暗念叨了一声“对了”,然后起身,打开摆放花瓶的细腿方柜,从里面拿出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打开后,是一堆的细布和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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