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月看了他一眼,“你傻笑什么?”
温冰炎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一直上扬着,他使劲压下去,低低道:“我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天会妄想成真,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得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幸福,这真是连做梦都不敢梦的美事,以前吃的苦都不算做什么了,想来上天并没有抛弃我,他把我的运气都积攒了起来,用来让我遇到师父。”
秦淮月又心疼又好笑,不自觉也翘起了嘴角,“傻瓜,要不是搞不清楚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早就显出真实身份陪在你身边了,何必装得这样辛苦,还做你小倌,伺候你沐……”
秦淮月说到这里,顿住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遇到徒弟后都干了些什么事,他给徒弟洗澡、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还去抱徒弟的腰耍赖,说什么好怕怕要跟着魔君,还扮作小倌与他一同逛窑子!
秦淮月,你这个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另一边,温冰炎也愣住了,遇到“厨子师父”以后发生的一幕幕,一段段从大脑里一一滑过……包括掐住师父脖子,从水桶里走出来,带她去小倌馆……
他都做了什么!
两个人脸上“腾”得一下子红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古怪,两人都不再说话了,秦淮月给徒弟抹药的手都僵住了,只觉得自己手指像是抹在炭火上一般烫人。
温冰炎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低着头,也觉得师父覆在肩头伤口处的手掌灼人。
两人正羞得想跳回过去把自己打死之际,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这阵脚步声在这凝固了的尴尬氛围中显得尤为清晰,两人乐得寻一个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于是仔细听去。
先是一人行至了这宫殿大门口,过了片刻,另外有两三人脚步声传来,也停在大门处,显然是两拨人接头。此处在宫殿偏侧,又是鬼气深重之处,师徒两相视一眼,都提高了警惕。
片刻,院外传来对话声音。
两人便站了起来,收敛气息,悄无声息行至大门口,从门缝中往外看去。
门外站了四人,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男子背着门站着,他后头带着两个一文一武打扮的官员,他们对面是一个佝偻着背的太监。
“……圣上这些天突然面色红润,精力大盛,昨夜还召来四五个嫔妃一起胡闹。哎……奴婢说句实话,只怕……只怕圣上要不好了。”
那个背着身子站着的男子沉默了半晌,并不回答。
他身后那个孔武的武将看到这个样子,着急得百爪挠心,上前一步低声道:“殿下去年上万字书劝谏圣上莫要政教相合,不要将长生不老寄希望于丹药,得到了什么,被禁足一月!圣上非要偏听偏信,重用那劳什子国师,如今我们还管他做什么,殿下莫要感情用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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