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对第一的东西,总是格外印象深刻。如同第一次的亲吻,第一次的相爱,甚至第一次的杀人。
而武林第一的称号,又何尝不是这些自诩武林中人的执念和梦寐以求。
长欢无语,沉默片刻道,“咱们今日真不走了?”
杨延仿若没听到,嘟囔道,“不知道阿荀现在是生气呢?还是想我呢还是一边生气一边想我呢?”说完饮了一大口酒。
他们这次出门,林荀赌气没有出来相送。长欢知道杨延的说辞可以瞒过母亲,却瞒不了二舅。
再饮,酒已干。
杨延起身,柔声道,“你别泡太久了,好好睡一觉,我也回去补觉了。晚饭我给你买好吃的--赔罪!”言毕,背对着长欢摆了摆手,径自关门回了隔壁客房。
长欢擦干身子,换上红缨给的那身干净的土红衣衫,而后和衣躺在了床上,却并无睡意。随即从怀中掏出那个旧蓝布香囊,抱在怀中哼起催眠曲。
不知不觉,这首曲子也成了她的催眠开关。只是一想到,在另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同样睡不着时哼着这同一首曲子,长欢便打心底里觉得欣喜。
渐渐地,林长欢进入了梦乡。
夜幕降临时,换上一身月白劲装的杨延下楼出门去买吃的,同掌柜的和气的打了招呼。
片刻之后,一个有着同样面孔的人,拎着一个纸包,再次走进了客栈大门。
掌柜的笑道,“杨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只见那人并未回答,而是直接上了二楼,进了杨延的客房。
掌柜的摇摇头,也没在意。只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要让他说,也说不上来。随而作罢。
来来往往见的人越多,越奇怪的事反倒越显得没那么奇怪。
他没注意到的是,这人穿的是一袭淡蓝长衫。
林长欢猛地从床上醒来,她做了个噩梦,梦到了阿错。眼下醒来,却又记得不是很清。
屋内一片漆黑,这黑暗仿佛一张无形的大手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怕黑的毛病,最近愈发严重了。
长欢有些慌乱的推门而出,直到见了走廊悬挂的灯笼发出的微弱亮光,她靠在门边大口的呼吸着,慢慢平缓了下来,额头汗水一片。
有些梦,越想忆起,却忘得越快。
有些事,越想忘掉,却纠缠不休。
隔壁屋内灯光亮着,门却是虚掩着。长欢就着袖子抹了把汗,而后敲了一下门,未待答复便入了屋内。
同样陈设的房间,一个熟悉的背影此刻站在窗边,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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