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近前双膝跪地道,“主子,雪下大了”
安错呆滞着神情,似没有听到。
满秋突然想起了所托之物,慌忙自怀中掏出那包裹着发丝的布囊,递了过去,道,“主子,这是小暖姑娘让属下给您的--”
也只有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安错才缓缓扭头,看到了那个深紫色布囊,颤抖着手,接了过来。
“这里面,是一缕头发,是小暖姑娘的,还有您的”
一缕青丝,满目伤。
“小暖姑娘本可以离开的,她明知道留下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可她她还是没走”满秋说着,低垂了眼眸。
似被那绑发红绳刺红了双眼,也唤醒了掩埋心底的回忆,安错突然一手捶头,捏紧了掌心之物的同时,也跟着起伏了胸膛。
陌生的房舍内景,却是熟悉的面庞,在脑中显现,回响。
“世人都说,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
“以后,它就是我,与你的已经混在一起,再分不开了。”
“傻瓜我要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那个因为,你幸福了,我才幸福”
“我觉得我已经是最幸福的那个了”
“不对还差了一点点”
“差了什么?”
“等你吃饱了饭,才是最幸福的”
“我等着伺候娘子穿衣、梳妆、吃饭多时了”
右鼻孔悄然流出的血红,伴着疼痛了的泪水,无声滑落,滴在了那一缕发上。安错想要看更多,可是脑袋崩裂般的疼痛,让一切戛然而止,回忆跟着消失,再无影踪。
满秋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即将倒地的安错,关切道,“主子,您怎么了?可是头疼症又发作了?”
安错泪眼朦胧,微微张口,难以置信的看向身旁人,颤抖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原来,我曾爱她至斯!
原来,她口中的故事,都是真的,她和我,竟真的有这般过往!
深爱,至两心相付终生。
安错惊醒般踉跄着起身,只是麻木了双腿,没走两步已重重跌倒在雪地上。
满秋失声道,“主子…”说着已上前一步将她扶起。
东厢房,屋门依旧大开。
荆九歌坐在矮几边,同样失神般望向门外的雪压海棠,许久。只是待见到安错,方回过神来。
安错罔顾荆九歌的凝视,跌跌撞撞朝床榻处行去,而后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塌边地板上。
那双曾让她魂牵梦绕的清澈眸子,此刻紧闭,眉心亦微皱。
安错缓缓伸手,颤抖着抚摸上了长欢的脸颊。那安静的模样,让她心痛绵绵不止,泪流满面魂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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