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萍也嘴硬,一翻眼皮子:“谁稀罕!”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这句话在娘俩儿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两人说完话就咕咕地咽口水。
常采萍就转了身朝屋里走:“没事儿,一小会儿功夫就煮好了。”
几个娃端着碗溜到一边儿去蹲着吃,三蛋最机灵,跑过来给她继续生火,常采萍又把锅里还剩下的鸡汤掺水煮开,下了面疙瘩。
她一边儿煮着,一边问:“你们咋来了?”
常青萍抢着答:“还不是听说你把事儿闹大队去了,爸妈怕你吃亏!”
常采萍看了眼常母:“真的?”
“不然呢?贪图你那一千块抚恤金!”常青萍面色讥讽,小嘴嘚吧嘚的。
常采萍没理她,心说: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常母就狠狠瞪了常青萍一眼,低喝道:“胡说八道个啥!”
常青萍不满意被骂,撇了撇嘴,脑袋一扭,目光转到门外去瞧着。
常母这才对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时候不让你嫁,你非要嫁,现在男人死了,你拖着四个娃可咋过?”
常采萍继续忙着手里没看她:“有人死了,活着的人得活着,该咋过咋过呗。”
她这人就这样,不习惯悲痛欲绝,一旦接受了眼前的状况,无论是多么艰难,也要积极向上。
“你不要嘴硬,四个娃,是那么容易拉扯大的吗?你又不是他们亲妈,就你这脾气”
常母开始絮絮叨叨数落起来,一边数落,自己的那个眼泪一把一把地掉,两只细瘦的脚踝也缠在一起蹭呀蹭的。
常采萍这两天被人哭得头都疼了,也不想理她,转眼看到三蛋趴在门上,乌溜溜的眼珠子就瞅着她
她烦躁得很:“你要我咋整?这几个娃这么小,总不能不要了吧,这么丧良心的事儿,我咋干得出来?”
常母看见了常采萍的眼神,转眼也看见了几个娃,嘴皮子翻了翻,不晓得说啥,她清清白白的女儿给人家二婚已经够憋屈了,现在又成了寡妇还挂着四个油瓶儿,她这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常采萍又说:“他爹留了一千块钱,拉扯他们不成大问题,最近他们四叔也要回来了,实在不行,就让他四叔接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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