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薛啸卿就带着两家人去镇上照相去了,常采萍扎了俩麻花辫子,脸上打着粉儿,涂得桃花红似的,胸口插着朵小红花。
薛啸卿也是穿着白衬衣,胸口带了一朵红花儿。
至于几个孩子,就是女孩儿扎着花样百出的辫子,男娃穿的干干净净的。
一家人咔擦咔擦照了七八张才算了了,还要等五六天才能拿到照片。
婚礼那天,常采萍就被家人早早地从被窝里扯起来了,其实也没咋梳洗打扮,反而是帮着家里弄菜弄饭,以免待会儿来客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薛啸卿这边儿也是一早就去了镇上,亲自去把车开了回来。
等到晌午的时候,大队里来了大半的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儿,偶尔也有两句出格的,说什么:“诶呀,薛社长打小就是咱们队里眼光最高的,没想到看过来看过去,看上了常老师。”
“好吃不如饺子嘛~”
村妇女主任就要在一边骂他们:“太没规矩了,该给你们搞搞教育了啊!”
那群人就嘻嘻笑着,打着哈哈:“大喜日子嘛,百无禁忌。”
这么说着,就听门外车喇叭响,诶哟喂,村里的人有几个见过这阵仗,都跑了出来围着那四个轮子的车看,姑娘大娘都羡慕得不行,谁想到一个寡妇能搭上这么了不得的人,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常采萍也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却被人一股脑儿就塞了回去。
她只觉得耳边吵吵嚷嚷地,门一下给合上了,把她关在了里面,外面人就闹哄哄的:“薛社长,咱们要闹一闹。”
外面叫叫嚷嚷的,叫薛啸卿唱歌。
他说唱军歌,有人说他学过俄语,要他唱俄文歌,他也不拘,还真张嘴唱了一首,或许是气比较足,唱得也很有气势。
常青萍也站在屋里,拉着常采萍的手,一脸震惊:“老天爷,姐夫这可了不得了,这个都会。”
常采萍也才想起,他的确会俄语,不过一直没听他说,她也忘了,想不到在这儿还能听见。
外面闹了一会儿,开了门,薛啸卿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她,抬手就把人抱了起来。
老天爷,常采萍吓得只“啊”一声叫唤,就在他怀里,伸手就捶他,一连捶了好几下,一边是闹哄哄的声音,一边有听他笑呵呵的:“你再打,再打,我可就扔了你了!”
常采萍也大胆,她又给他一拳头:“你扔,你扔了,到哪里找媳妇去!”
人群里又是一阵哄笑。
转眼间,有人开了车门,薛啸卿就把她丢进了车里。
几个娃挤上了后座。
常采萍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清醒过来,扶了扶有些散的头发,仰头看着车顶子:“你哪儿来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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