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拢了拢衣袖,伸出三根手指来:“大嫂的逆鳞有三,头一件就是任何人不得毁坏了侯府的名声,其二不得冲着她的几个儿子姑娘下手,其三外人不得插手他们大房的事儿。对于你而言,姐妹之间拈酸吃醋乃是常事儿,但是绝对不能过火。你三婶家的明娇那样嚣张跋扈,你都不与她一般见识,你伯娘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之前才跟我透了口风,表示愿意教你。”
即使谢贤与二老爷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若方氏不愿意教大姑娘,那也绝对不能勉强,更不会有人指摘什么。大姑娘的亲娘在,如何都轮不到伯娘出马,教好了没功劳,没教好反而要落了埋怨。所以方氏能松口,完全就是大姑娘的品行得到了她的认可。
“二姑娘明明是大房的庶女,结果她那个姨娘是拎不清的,偏偏要投靠老夫人和三房。徐姨娘虽然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但是却忽然失了宠,让你大伯完全忘记了她一般。老夫人也因为插手大房的事儿,让你大伯娘记恨上了。”二夫人见大姑娘还有些迷糊,索性就把大房回来之后,侯府里这一系列的变动说给她听。
“上次吴嬷嬷偷东西被抓,原本看在伺候老夫人劳苦功高的份上,可以送到庄子上养老的,但吴嬷嬷一家子硬是被赶出了侯府,虽说还了卖身契,却没给一分银钱,只有几件衣裳。吴嬷嬷一家子这些年仗着老夫人的势,还不得罪了多少人,恐怕没几日好活头了。”
二夫人说的就是目前轰动侯府的大事儿,老夫人身边劳苦功高,任谁见了都要给三分颜面的吴嬷嬷,竟然被撵出了侯府。当然名头十分好听,说是还了一家子身契,让他们到外头做平头百姓。实际上谁都知道,没了侯府的依仗,又没有银钱傍身,那一家子算是毁了。甚至为了防止老夫人暗地帮助他们,吴嬷嬷一家子是方氏亲自安顿的。
“女儿知道大伯娘是有本事的,只是我跟着伯娘学习,只怕祖母那边又来刁难您。伯娘只不过要回账册而已,祖母就开始给她不痛快了,若是换成了您,您的身子可——”大姑娘有些担忧。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夫人挥手阻断了:“你这孩子为何这么想,若是我要担惊受怕,那你大伯娘不更加里外不是人!你以为大嫂今儿躲不过去,她若是不想伺候老夫人,有的是计谋,只是隐忍不发肯定心里有成算。大房的人岂是那种吃亏的,就看今儿宁息公子替她解围的份儿,就该瞧出来了,那一家子都是护短的。老夫人若还是如此,日后有她好看的!”
“母亲,你说二婶家里如此豪富,祖母会不会后悔啊?思来想去,也就三婶娘家最穷。虽说二婶是商人女,但是那礼仪气度瞧着可比三婶要高了很多。”谢明颜挽着方氏的手臂,低声凑到她面前嘀嘀咕咕。
谢侯府里谁都知晓,二夫人是老夫人帮着求娶的,当初恐怕就是存了让二老爷没脸,打压大房和二房的意思,毕竟二夫人是商人女。没想到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二夫人家资丰厚,有钱能使鬼推磨,反而是三夫人何氏瞧着最像小门小户里出来的。
方氏轻瞥了她一眼,低声道:“别瞧不起商人女,你二婶可是个会享福的,她若是有心争,这后院里也不会是你祖母的一言堂了。”
“至于你们祖母可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当年我吃了不少亏。要不然你们大哥也不会独自被留在这里了,徐姨娘更是在我们要去临安那日,当着大家的面儿落了我的脸面,让二姑娘留在府中。大房庶姑娘的去留,竟然不是我这个当家主母做主,而是要看着别人的脸色来了。还在最后一日才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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