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这白苍术听完自己的话,仅是端起她面前的茶盏啜了口茶,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
呼延翦见状,蓦地咬紧了自己后槽牙,心中暗自碎了一句:“当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呼延翦本就是急性子的人,瞧着白苍术如此淡然的模样。自然是心急火燎,索性主动出击说道:“白常侍这些年一直跟随陛下,想必已然知晓了陛下的心思。”
白苍术微微侧过头,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反问一句:“君侯认为陛下的心思,竟是下官能够知晓的?”
“本侯说的是安乐公主的婚事。”
见白苍术依旧要与自己兜圈子,呼延翦终于憋不住地与其直言,多了一丝被逼急了的咬牙切齿,“白常侍常年跟随陛下身侧,又时常与安乐殿下见面,想必应该知晓陛下将安乐殿下许配与何人。”
白苍术似笑非笑地看着呼延翦,约莫小片刻后,才斯条慢理地说道:“君侯应当知晓当今陛下还未亲政,眼下仍是由五王爷和豫国公两位顾命大臣把持朝政。待三日后的祭天礼过后,陛下方可亲政。
当下这个节骨眼上,君侯问下官安乐殿下的婚事,这下官还当真不知该如何回话。虽说当下敲定了在君侯您和豫国公长公子之间挑选一位。但或许五王爷和豫国公觉得还需要再商讨一番,亦或者他们打算等三日后,陛下亲政后,由陛下亲自为安乐殿下挑选夫婿也未尝可知。”
呼延翦听罢,知晓这白苍术依旧没有松口。压住怒气,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却多了一丝阴鸷。
白苍术也知晓不能将人逼急的道理,更何况又是性格暴烈的呼延翦。于是又继续说道:“不过,下官倒是听闻了一些朝中大臣们的说法。这朝中大臣们说,君侯您毕竟是武将出身,下手没个轻重,安乐殿下毕竟方才出阁年纪,他们唯恐殿下若是嫁与君侯您,怕您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
呼延翦不屑地冷笑一声:“难道公玉昊那瞧着身无二两肉的瘦弱模样,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只怕他给不得安乐殿下幸福。要本侯言,不若让本侯与他比试一番,一较高下。”
岂料,白苍术听后却是轻声哼笑,这笑声是毫不掩饰的嗤笑。
呼延翦怒瞪她一眼:“白常侍莫不是在嗤笑本侯。”
白苍术不紧不慢地回话道:“君侯莫忘了,陛下与安乐殿下的感情一向深厚。而五王爷是殿下的皇叔,豫国公则是殿下的舅舅。他们两人虽在政事上偶有意见不同,但两人对安乐殿下的宠爱程度却是大臣们有目共睹的。这若是他们两人询问安乐殿下的意思……”她的说话声缓了一下,看了眼呼延翦,接着就发问道,“依君侯方才所言,与公玉昊比试一事又有何意义?”
呼延翦拍了一下自己亮堂的脑门,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喜不自禁地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又想起什么地收回了迈出的脚步,回过身对白苍术道,“多谢白常侍提点。”
客套完这话,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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