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景喜欢听他碎碎念,有种陌生而久违的感觉,那感觉让他感到舒服,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手指抠着窗玻璃,“没被绑架,但也遇到了一点意外,电话里不好说,我们见面再细聊,今天我可能去不了公司了,我待会还……”
“阿煊,你睡醒了?”
话没说完,那头传来一道明显不属于宋文煊的男人声音,那声音温和而清润,无一丝暗哑,宋文煊认得那个声音,陈若景也没有忘记。
陈若景没有料到这一变故,面色僵了。宋文煊显然也没料到有此一茬,慌忙捂住听筒,但因他太过慌乱的缘故,听筒没有捂紧,于是他压低了嗓音所说的那些话,除了传进江青止的耳朵里,也断断续续地,传进陈若景的耳朵里。
“……没……小景……昨晚……出了点事……联系不上……确认一下……安全……放心……没事……好……你乖……”
看来昨天晚上,他虽在担心自己,担心得睡不着觉,却也没有妨碍他奔向另一处的温柔乡。
看来昨天晚上,他是一边抱着江青止,一边举着手机,到处找自己。
……
陈若景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他的这种行为了。
渣吗?的确渣。
但又不仅仅是渣,他是那种……陈若景想了半天,最后觉得大概只有【大情圣先生】这五个字能够配得上他。
是,宋文煊是情圣,温柔体贴,面面俱到,让每个情人都感受到他的爱意,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
可陈若景自认自己没那么强大的心脏,去陪他玩什么爱情的游戏,方才涌起脉脉温情在这一刻遭遇到了来自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刚刚萌出的新芽随之被冻僵,继而枯死。
血液流通不太顺畅,陈若景抱着膝盖坐着,一边庆幸自己及时清醒,一边又暗骂自己下贱,……明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竟还对他抱有期待,
同一时刻,电话那头的对话还在继续,陈若景却已没了聊天和诉苦的心思。
苦楚是说给能够感同身受的人听的,而不是帮什么人往爱情的功德墙上填一枚闪闪发亮的勋章。
他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朝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你先忙着,我这边也还有事,先不聊了。”挂断了电话。
***
辛喜的动作很快,一个小时不到,便有专业人员敲响了房门,宋思尔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手机交出去,也顺便将自己的【要求】讲给陈若景听。
陈若景有点惊讶,“就这个?”
宋思尔眼睛里含着笑,“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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