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到江韶伍便迎了过来,道:“老爷,夫人吩咐,您一回来就请您过去一趟。”
江韶伍见他如此说,便知他不在的这一天,府里发生了点什么。他从侧门进了府,到了垂花门,沿着垂花门右侧的抄手游廊走到夫人日常起居的倚兰院。
见他进来了,江韶伍的继室小霍氏马上站起来亲迎到门口,伺候江韶伍换了家居常服,然后吩咐下人去叫二少爷过来。
这时江北然正在演武场里操练,听到继母让他过去,便从小厮手里接过汗巾子擦了擦身上的汗,再穿上衣服,直接往倚兰院而去。
“发生了什么事?”江韶伍端起茶杯,揭开盖子,吹了吹气,喝了一口,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小霍氏没好气地说道。她平时脾气尚算温柔,情绪这么差并不常见,江韶伍一听就猜到她应该是在为叶家姑娘的事生气。
果然小霍氏说道:“今天叶夫人来了,依我看,这叶家人脸皮可真够厚的,哪有女方家上男方这边暗示自家姑娘这样好那样好的?我姐姐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我怎么能让他娶这样的女子做正室!真这么办了,以后到了地下,我没法跟姐姐交待啊。”
小霍氏说着就落了泪,江北然是她姐姐留下的遗腹子,当时她还年轻,只是因为担心江北然受了后母的错待,便回绝了别人家的求亲,在二八芳龄之际嫁给了比她大十余岁的江韶伍,江北然则是她一手带大的。
她心目中的儿媳得是大方得体、温柔贤慧、模样还出挑的。叶蓁蓁在她的心里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娇小姐,哪一点都配不上她家的江北然。
正说到这儿,江北然到了,进来之后,问道:“娘,您找我?”
“对,娘有事跟你说。”听到小霍氏这么说,江韶伍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挥挥手遣退了下人,让人关好门并在门外守着。
这时候霍氏正跟江北然说着白天叶夫人来访的事,说到气愤处,抱怨道:“他们家的人一个一个的可真会想,小的这么小就会给人下套子了,全京城的人都在传那丫头就是故意跳水引你去救她的。你也是傻,身边不是有小厮吗?让小厮去救不就得了,怎么就轮得到你了?身上伤还没好透是一回事,你这一跳不就惹了一身腥吗?她家丫头不懂事就算了,还那么胖,哪儿配得上你?”
听到她这么说,江北然说道:“嗯,好象是有点沉。”
小霍氏见了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嗔怪道:“你到底怎么想的?眼看着这满城风雨的,真要是娶了那个丫头,你不觉得委屈吗?”
江北然没回答,只默默坐在下首的交椅上。倒是江韶伍说道:“兰儿,你先别说了,我有些事跟你们娘俩讲讲。这些话你们听见了放心里就好,不能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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