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蓁蓁镇定端坐的模样,叶夫人竟一时间把这孩子当成了主心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最爱在她面前撒娇告状的女孩子已经长成了她的依靠。
“知道,娘你先别着急,这件事北然也都知道了,他想跟父亲谈谈,看看该如何应对。这事也并不是不可解的死结,娘你不用太担心。你先派人去父亲那边通禀一声,就说北然要过去见他。你这边等会我再跟你细说。”
叶夫人听了,心里稍定,她不是那么怕事的人,可她得知道是什么事啊!想到这,她不由得对叶炳添有些怨气,他光是在家里闷坐着,问什么也不说,太气人了!哪像她女婿,有什么事都跟女儿商量。
想到这,叶夫人自己也一愣,什么时候她对江北然竟有了这样的判断?
胡思乱想着,叶夫人打开门,吩咐候在门外的下人去找老爷,江北然拍了下叶蓁蓁肩膀随后往门口走去,他觉得叶夫人这边他的小妻子能处理好。
为了节约时间,他没待在这里枯等,直接让那下人在前引路往书房去,待那下人大着胆子敲了书房的门之后,书房里的蜡烛很快亮了,叶炳添仍穿着白天上朝时那件朝服,站在书房门口,沉默地让开了半边身子,偏了下头,示意江北然进去。
叶夫人则跟叶蓁蓁留下来,听叶蓁蓁讲了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听完后她脸色发白,呆坐在四出头的官帽椅上,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她跟叶蓁蓁的判断大抵是一致的,皇帝这是对叶炳添有了怨气啊!伴君如伴虎,管你如何用心办差,只要拂了陛下的心愿,便是黑都可以说成是白,鹿亦可以当成马,当今陛下虽不至于那么昏,可终归是个人,只要是人,心都会偏的。
叶夫人抓着桌角,用颤抖的手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气把那些浮在茶叶上的澄黄茶水全都灌入腹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葛尚书一家最近的经历尤历历在目,叶夫人虽未亲眼去瞧,却也知道很多细节,她不想自己家也遭遇到葛家那般下场,她得冷静,哪怕帮不上大忙也不能拖了后腿!
见叶夫人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好些,叶蓁蓁便觉得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叶夫人应该能听进去。
想着叶夫人在她临出嫁前的一声声嘱咐,叶蓁蓁心下发软,走到叶夫人面前,蹲下身子捉着她的手,抬眼认真看着她:“娘,临出嫁前您跟我说过,人这辈子不可能总是顺的,总是一个事接一个事。凡事不可自乱了阵脚,女儿可还记得您当时说的话呢。今儿个这事,女儿觉着,父亲行事一向稳重低调,其实皇上他并不是厌弃了父亲,只是在一些人的推波助澜下,拿父亲做了筏子。这样的话,其实咱们是可以想出对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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