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亡羊补牢的话,算是给小霍氏一个安慰,小霍氏平时也不是个爱跟丈夫计较的人,江韶伍递了个台阶,她便下来了。
叶蓁蓁看上去还算平静,公婆的相处方式她一个媳妇不宜置喙,垂着眼等了一会,见两夫妻无事了,这才问道:“北然他无事吧?”
原谅她是个自私的人,第一时间关心的可不是皇帝,而是自己丈夫。
“来使说北然是受了点轻伤,随军有大夫在,应该无大碍。”
江韶伍的话再次引起小霍氏的不满,无大碍?怎么就无大碍了,回程时日夜兼程,有皇帝在旁,必然要不眠不休的撑着一路守望,哪能轻松休养?
再说现在天还这么热,回程时虽然已到了白露节气,可是秋老虎毒得很,凉快不到哪儿去,伤口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溃烂生脓……
叶蓁蓁则想着,以江北然的性子,如果真的是轻伤,传回来的只怕就是平安无事。这回他说受了轻伤,那到底伤到什么程度可就不好说了。在他眼里,没有生命危险就算轻伤吧?
所以她跟小霍氏是一样的,大捷是好事,可他既受了伤,只要一日见不到他人,她们就一日不能安生。
江韶伍:“……”他又说错什么了他,本来是大好事,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蓁蓁没有像婆婆一样指责公公任何话,只道:“父亲在通政司,若得到了北然的消息,记着告诉我一下。”
见江韶伍答应了,这才留着老两口在房间里交流,自己回房去了。
回到屋子里,叶蓁蓁遣走了下人,独自坐在帐子里,看着鸳鸯吸水的锦被,这屋子已经几个月没有男主人回来住过了,只是江北然用过的荞麦枕头还放在她的枕边边。
以前他是睡瓷枕的,婚前听说叶蓁蓁用瓷枕睡不好,会扭脖子,便按着她的意思在新房里放了一对荞麦皮枕头。
江北然经常出征在外没那么讲究,困极累极的时候,随便一块平地一处山坡都能睡得着,是瓷枕还是荞麦枕对他来说倒是无所谓的。
叶蓁蓁脱了外衣独自躺在被子里,碰了碰身边那处空荡荡的位置,暗暗叹了口气,以前一个人时还不觉得,自己睡没什么不好,等到习惯了有江北然在身边,乍一分开,她不知失眠了几个晚上。她还真想他了,挺没出息的,以前告诉自己不要陷进去,最后还是陷进去了。
次日,大街小巷响起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茶馆酒肆处处都是人,高朋满座、觥筹交错之际,讨论最多的一直都是北征军大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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