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之前的气氛极其尴尬,可是尴尬着尴尬着,当天一下子摊上那么多的事,艳眉终究还是累了,不到下半夜就呼呼地沉睡过去。
可苦了梁聿铖了,他眼巴巴地睁着眼,极力克制着自己又怕吵醒她不敢走出屋子去冲凉水。尤其是,她如今睡得毫无防备,呼吸匀称,像个婴孩似得,他将自己挪离开她一些。
他连手都是颤抖着的,因为就连他一个如此有能耐能忍的人,忍了两辈子之后,再看些这样的画面,还是难以保证理智不会突然间就轰然塌掉的。
他真害怕,害怕自己一旦睡着,便会忍不住化身为吃人的大灰狼。
所以早上柳艳眉看见梁聿铖的眼睛是赤红的。但由于昨夜那么尴尬的事儿还在她脑海里残留着,她便也不去开口问他,尽量低头远离他,不去看他。
全达全福他们整装好人马,在村口守着等夫人和梁大人出来时,就看见昨夜回去时还如胶似漆的二人,此刻俱垂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斗嘴吵架后的伙伴一样,各走各路,谁也不看谁一眼。
“大人和夫人这又是怎么了?”全达不禁小声地在全福耳边嘀咕着。
全福平静地扫了他一眼,还是如同高人一般说话莫测道:“这是闺|房|乐趣,看似不和,其实是更深入地磨合了。”
“屁!你一也没对象的家伙懂个屁!尽是忽悠我!”全达终于发现,这小福子对他说话老是虚不搭调的,分明就是读过点书,就瞧不起他这武夫出身的。
“不信?跟你赌洗这个月的袜子如何?”全福眼睛轻佻地扬了一下。
全达低头俯思着这些日子行马日子艰苦,衣裤常常好久不更换一下,男人汗液总是多得厉害,有时候淌了水又得穿着生生敖干,有时候一路打斗又免不得磕绊流血,一时间臭汗、腥血又加上脚气的,怎么也得教这小福子好受,便傻笑地答应了。
刺啦乎村许多村民也早早就在村口候着了,其中有昨日与拉棋一起的婶子们,代表村人答谢他们的村长,当然还有不少昨夜被梁聿铖救下的晚宴上的男男女女,他们一如之前艳眉他们当土匪闹过官府权贵地方的百姓一样,得知他们要走便早早在候着了。
毕吕小婶带同她女儿来了,她亲自做了些刺啦乎村嫁女儿时都会做的红果子,拉着女儿一块分派给艳眉他们一众的匪子们,以表达他们替她女儿抢回嫁妆的恩德。
左诺婶子家的孩子还在病中,她今日拿着艳眉他们替她抢回来的钱,找了郎中来抓药,此时只匆匆挑了几大箩筐的红薯过来,权作给众人路上充饥,对于生活艰难的左诺婶子一家,这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还有昨夜篝火晚宴上,有一个姑娘原本被灰狼追着,头发被拽扯掉一半,幸而首领梁聿铖及时赶到,与柳艳眉一起及时将这姑娘救下,这才幸免于一命。
这名姑娘“噗通”一声就跪倒在首领和夫人跟前,哭求道:“姿绿的命是首领和夫人救下的,姿绿孤女一名,无以为报,就请首领和夫人收下我,一路权当收个随身伺候的丫头吧!”
梁聿铖拧了拧眉,在艳眉未来得及疑问便先她一步,用刺啦语回拒她:“夫人她不懂刺啦语,留你伺候不大合适。”
姿绿悻悻地捂着还伤着的头皮磕头失望地拜过了。
跟琳娜一块玩耍的一小群姑娘在一旁纷纷议论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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