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晓洗完澡,拿了块白色的浴巾裹住胸口,纯棉材质正好盖住大腿。
她用梳子顺了遍潮湿的头发,把掉发收集起来扔到垃圾桶,找吹风机时听到明入深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他声音听起来轻快明朗,大多是日常,应该是跟父母煲电话粥。
温之晓吹了八分干,到客厅嚼了块口香糖,看着窗外小孩子玩闹,顺便搭在窗台耗腿。
尝试吹个泡泡,当然失败,她从小就没学会过。
口香糖黏在嘴巴上,温之晓用牙齿咬回去,看着头发干得差不多,拢到一侧,打算编个单麻花辫,腰随之沉下去,几乎与腿平行。
她一边编一边继续吐泡泡,哪个都做不好,哪个都乐在其中。系统吐槽她就算哪天掉进荒无人烟的岛上,估计也会天天活得很开心,温之晓深以为然。
麻花辫歪歪扭扭,温之晓很满意,她哼着小调敲了敲明入深的门:“你打完电话了吗?”
明入深说没有,他打开了门,笑吟吟地冲她使了个眼色。
温之晓顺着他的目光看手机,屏幕大部分都被白色占据,这年头哪个人穿一身白衣服啊,温之晓都不用看脸:“苗苗,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呢。”
玩笑话,不过宾语换成“我”就贴切得多。
程朝河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在明入深家穿成这样?”
明入深的父母不常回家,温之晓六岁就有他家的钥匙了,时常来抄作业或者看恐怖片,过点就去他父母房间里睡,过夜也正常,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父母也没说过。
明入深却舌头打结:“她家热水器坏了,来我家借浴室的,你别误会。”
温之晓眉头一跳:“他能误会什么啊,你这个心虚怎么回事?”
明入深一副没法解释的为难表情,显然,他所炫耀爱情的对象不包括这个一窍不通的冷公子哥,温之晓还疑惑洛杉矶性观念算开放,怎么把这位留学生养得冰清玉洁,洁身自好?
不懂。可能撒旦没有性欲,只有毁灭世界的动力吧。
“好吧好吧。”温之晓抱肩叉手,她不想插入多余剧情里,认识程朝河已经够麻烦了,“我觉得你可能会出于礼貌问我一些毫无用处的问题,所以我先提前回答了,过得很好,不想,没必要,我还有事,拜拜。”
程朝河被她的话砸得瞳孔微微放大,他从上到下快速扫视这个倚在门边好像没骨头的女生,语气很疑惑:“她跟别人说话都这样?”
明入深沉吟一下:“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
“……那就,”程朝河说,“让我更困惑了。”
他不忘说正事:“我的计划表写着下周回国,我觉得应该能跟你们聚一下。”
温之晓惊奇地睁大眼:“你刚才说的是‘我们’?”
程朝河没有跟他们断联系,这是好事,但他联络明入深的频率远远超出对温之晓——保守说法,事实上,他只联系明入深。
而一切有关温之晓的事情都可以从明入深那里知道,哪怕是她的例假周期。明入深这个变态。
至于温之晓,除极偶尔的心血来潮外,她绝不主动问起程朝河,也不会跟他绝交,如果其他两个人觉得见面要叁个人,她也绝无异议。
小学时他们叁个见面颇多,经常围在一起,初中也会约着玩,程朝河去美留学后,很难跟他们见面,几次短暂的回程都只跟明入深打招呼,算来,温之晓已经接近两年没有见过他真人。
没有程朝河这个朋友,她看起来适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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