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帝的生母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一辈子最远大的理想,也就是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不争不抢,绝不敢对皇位有零点五分以上的肖想,可偏偏,皇位就落到了几个皇子当中,最没有可能的他的头上。
这皇帝,他没一日当得安稳。
事后也自然是查得出来,那世外仙人乃姜太后的手笔。
姜太后是想要垂帘听政的女人,自然不允许摄政王这般强势的储君上位。
可那又怎样?
摄政王当初便是恨死姜太后了,如今不还是为了利益,与姜太后结起盟了?
毕竟他们谁也想不到,咸帝虽然咸鱼+废物,但却生了萧纣这么一个好儿子……
咸帝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
太后和摄政王,他得罪不起。
那些以容相为首、动不动就以死谏相逼的文臣们,他也不愿意招惹。
太子既然这么开口说了,那虞锦一事,便没那么简单。
此时,咸帝默然半晌,叹气道:“此事,莫非又跟他们有关?可那虞锦只是一个无知纨绔,对他出手,又有何用处?”
“此事儿臣已经查清,是虞国公的夫人崔氏伙同其侄崔乘陷害虞锦,但太后和摄政王,以及容贵妃似乎认为,可以此来做些什么,好叫儿臣和太子妃这边自乱阵脚,闹腾一番。”
萧纣说着,淡漠的眼眸中,却忽的有一丝光亮倏然而过,“不过,太子妃求了儿臣,要求彻查此案,并道若虞锦真的犯事,一是绝不能姑息,二便是她愿去宗人府领取杖刑,竟是将此局破了。”
“不愧是我们萧姓王朝的代言人!这思想觉悟就是高!”
咸帝一听,立时与荣有焉地振声傲然道。
但随即,他又嘴角不快地一下紧绷,满脸嫉妒,“虞国公那个老色胚,又蠢又瞎,容大夫人那般非一般的奇女子,怎的就嫁给了他?凭什么!朕看这虞锦就如他一般,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才会被算计得如此透彻!咱们太子妃有他这么一个弟弟,也真是命苦!”
萧纣听着他着满含怨气的话,就不由幽幽地看向他。
——父皇,您对臣子的妻子,这态度是不是有些过界了?
咸帝一接触到儿子的目光,立时神情一紧,有几分心虚尴尬地整了整衣袖,随后道貌岸然道:“朕只是觉得那崔氏心狠手辣,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还有那崔侍郎,崔乘是他的侄子吧?这崔侍郎必定手上不干净,太子,你可一定要好好查查!”
“父皇说得极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这便即刻下令,将崔侍郎押入大理寺严加审问。”萧纣一听,剑眉一挑,随即拱手作服从命令状,“儿臣告退。”
说完,便行云流水般的一收手,转身潇洒走了。
咸帝好半晌,才微微有些反应过来:朕似乎没让太子去将崔侍郎捉拿归案啊?太子是不是误会朕的意思了?
罢了罢了,朕只是一条没有感情的咸鱼,咸鱼是懒得思考人生的_(:з」∠)_。
而自以为告了黑状的容贵妃,想着可以用虞锦被惩处一事,既能叫虞妲为此感到痛苦,让她体会一番什么叫做亲者痛仇者快,又能叫虞妲和太子为虞锦一事的真相奔走忙碌,进而再遭到摄政王和太后的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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