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钦江把他手拽下来,和自己的一块儿塞进口袋,顾左右而言他:“走了走了。”
路倏整个人挤过去,用身体撞他:“转移话题?”
禇钦江被撞得一歪,没忍住乐了,撞回去:“你男朋友知道你这么凶吗?”
“知道个屁,”路倏嘲讽,“他没穿毛衣冻死了。”
“这么惨,”禇钦江说,“那你会伤心吗?”
路倏淡然:“我找下一个。”
“”
“穿,”禇钦江没了表情,“我回去就穿。”
而后又挨过去,杞人忧天道:“你不会真这么想吧?”
路倏反问:“你真会冻死?”
禇钦江笑起来:“冻死也得爬回来。”
元旦节,外面哪怕下着雪天寒地冻,也不乏年轻人出来晃荡。
时候尚早,刚到下午六点,满大街全是出来过节的,黑压压一片脑袋。
他俩夹在人山人海里,偏不好好走路,边说笑边用肩膀撞对方。
这一带是颐宁最繁华之地,各式各样的商铺与美食店,香味飘满了整条长街。
巨大的广场中心甚至有街头乐队驻唱,周边围了一圈人观看拍摄,歌声震聋欲耳,热情高涨。
路倏和禇钦江经过,后者突发奇想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举起,将两人上半身和后面攒动的人群一起框进屏幕里。
“干嘛?”
路倏手里还拎着串路边刚买的核桃糖葫芦,正张嘴咬住,就被猝不及防抓拍进了相册。
因为双眼往上无意间睁大,脸颊微鼓,还显得有些懵懂的无辜。
禇钦江划看相册,感叹:“原来这就是男朋友,真可爱啊。”
路倏低头去瞧,谁知禇钦江立马切换成相机,早有预谋般偏过脸,用唇碰了碰他额头。
摄像头将两人的姿势清晰抓拍下来。
“我靠?”路倏失笑,赶紧瞄了眼旁边,“你有必要吗?”
禇钦江转身,面向他后退着走,扬了扬手机,眼底笑意促狭:“这是把柄。”
路倏跟随他慢悠悠往前走:“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换,”禇钦江说,“我自己留着。”
“那就不叫把柄了。”
“是把柄。”
“什么把柄?”
“我存了你照片,”周围的光掉进他眼里,变成一个个小光斑,禇钦江说,“你要一直记得我。”
白茫茫的雪花无声无息变大了些,纷纷扬扬扫去秋末留下的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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