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官儿!”张姑娘的脾气明显冲动些,“半点也不上心!”
刘姑娘忙伸手去拉她胳膊,又怯怯的对晏骄等人赔笑道:“实在对不住,她,她胡说呢。”
张姑娘这才想起来,眼前做的几个女子也是官身,一张小脸儿都吓白了,不过还是强撑着嘟囔道:“我又,我又没说错,不信换了城里那几个大户试试?莫说人丢了,哪怕是个猫丢了呢,那官儿定然也哈巴狗子似的抢着去了……”
刘姑娘脸色黯然,又拉了拉同伴的手,却没再出言辩解,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晏骄了然,看来那庄瑟为官确实不怎么样,不然也不至于两个小姑娘都这样怨声载道的。
“我知道让你们再一次回忆很不好受,”晏骄轻声道,“可也许姗姗还活着,在什么地方等着我们去救她,所以能不能再尝试着回想一下,出事之前那几天,她都去过什么地方,说过什么话?不管是否异常,只要你们还有印象的,都可以说给我听。”
两个姑娘原本还有些迟疑,可一对上她满是鼓励和安抚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虽然已经过去十个月,但她们始终记挂着好友,也曾在夜深人静无数次反复回想,是否在出事前就有过什么预兆,只是大家都未曾发现。
事实证明,女性之间是真的更容易引发共鸣。
在晏骄等人适当的引导和鼓励下,刘、张两位姑娘几乎将吃饭穿衣这样琐碎的细节都回忆了个遍,给出的内容不知是当初姬一筹来调查时的几倍,旁边跟来的小捕快都听呆了。
“……那段时间姗姗最喜欢的是一套鹅黄长对襟,内搭淡葱绿色的裙子,裙角是她亲手绣的柳叶纹样,鞋子是周婶子做的,鸭蛋青的缎子鞋面,绣着蜻蜓。”
她一边说,晏骄就在小本子上飞快的写写画画,“那天她应该也是穿的这套,是不是?”
两人点头,又道:“事后我们去她家探望过,周婶子也说没错。”
“对了,”张姑娘想了一回,突然伸出手腕,给她瞧自己戴着的一个细细的虾须银镯子,“这是我过生日时姗姗和她送我的,后来姗姗做生日,我们俩也凑私房打了个一模一样的。”
说到这里,她就带了哭腔,指着好友道:“原本我们说好了的,等到她生日,我们俩也凑一个给她,可,可如今十一月都过了,姗姗还没回来。”
两个小姑娘抱头痛哭起来。
这镯子是她们三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彼此家人都不清楚的,之前衙门的人没问的这么细,且又算不得显著特征,张姑娘一时也没想起来。
晏骄请她摘了细看,又估了估重量,觉得约莫有一钱银子上下。
到底只是寻常人家,纵使家人疼爱,几个小姑娘手里也不会有太多闲钱,一钱银子倒也正常。
“张姑娘,”晏骄试探着问道,“能不能暂借镯子一用?我这就去叫人外头打听打听,两天之内必定归还。”
不管周姗姗如今是生是死,凶手都不太可能将这些财物留在她身上,要么像当初苏墨一样留下做战利品,要么已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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